有过一阵,我们那里的社会上流传过一段话:人生苦短,把伙食弄馋。人生如梦,抓紧乱用。看来觉悟的人还是有的。我骚情,又在后面加了一段:人生无常,不要胡想。
生活里总是这样,很多的不真实,虚妄无常,茫茫然,就算是不知所措。一切都在变,不变的就是变。眼看着人民币可能要变成日元,笑。目瞪口呆,缓不过神。索性对人对事不闻不问,反正又把握不住。很知道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懒的难为自己。更没必要给别人说什么,能不说就不说,最好是能说也不要说,实在想说了,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自言自语。在这个世界,在很多的情况下,说聪明话让人觉得讨厌。还有很多的人斜着眼睛看你。
到了一定的时间,窗前总有一些老人,茕茕孑立,踽踽独行,人生的茫然落寞,是宿命。
在这个荒诞诡异的世界,飘飘忽忽,恍惚迷离。然后,人也东碰西撞,又然后,人是千孔百创。还好,还活着。人有个臭毛病,按社会上说:听人劝,吃饱饭。世上有那么多可聪明的人说了那么多可聪明的话,可是人总贱的要自己去体会。然后,社会上说:不听老人劝,吃亏在眼前。那么,碰了满头的疙瘩。又然后,摸着那满头的疙瘩,疼,疼的要命。好像这才是真理?好像还没有开窍。根性很差,冥顽不灵,有毛病,愚蠢,笨。老聃说: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好像也不得不如此。好像阿瑟 叔本华也说过类似的话,人的实质可能是意志,有人通过强化意志,刻意的努力,妄想获得奇迹,企图得到非分。但是,不是那么回事呀,命运的打击,一个闷棍接着一个闷棍,然后,都蔫了,乖了。
还是没有办法,是我有问题,臭毛病太多,积重难返。什么性格就是命呀,命是修出来的呀,这些都听说过,但又做不到。有时候想吃什么,不是头脑想出来的,是身体的需要。
做艺术是打发时间?排遣寂寞?抒发心中的块垒?自得其乐?艺术当然是扯淡。你不做这个就得做那个。很看不起世俗的算计和世故,而且,人的能量就像钱一样,不从这里出去,就得从那里出去。又而且,出去了的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老婆不远万里打电话告诉我她信了佛。我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只好在肚子里撞来撞去的,憋的实在受不了了,就自言自语:信什么佛呀,不就是否定我嘛。我有什么可否定的,不就是个野狐禅嘛。然后我开始大笑,笑的很空洞,很荒凉。社会上说:人得意的时候是儒家,不得意的时候是道家,倒了霉了是佛家。这些,这些,说这些干嘛?她懂吗?但是,我又气息奄奄的嘟嘟囔囔:你又没倒霉,信什么佛教呀?我想象中我老婆说:我还不倒霉?跟了你就是倒霉。就是这般沉重的打击,我还庸俗的企图垂死挣扎,但是想起了网上说的:女人嫁给谁都觉得亏了。也就只好仰天长叹:哎,我当初也没有像社会上的那些臭痞子一样拍着胸脯许诺过什么呀?哎,还是阿瑟 叔本华那话:女人年轻时听丈夫的,年龄大了听牧师的。哎,而且,如果呀,我灰飞烟灭了,她会把钱都捐到庙里。然后,看着别人花我们的钱,我欲哭无泪。又而且,现在,我老婆成天劝我不要吃肉,多吃素。我点头承诺,嘴上嗯嗯嗯的答应的可好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呀。生活还要继续,我还要干人事呢。又而且,中国这么热闹,处处是道场。
我不敢对那些宗教不敬,只是看的多了,觉得没意思。对什么意义呀形式呀不感兴趣,人再活的没意思又谈何意义。那么,说来说去,实质人们是害怕空虚。否定自己,想依靠个什么,似乎就有了存在的理由,活的意义?其实任何人的存在都是一种荒诞,既无意义又毫无理由,。都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荒诞的世界。荒唐很正常,不合时宜很正常,远离世俗的潮流很正常。空虚和寂寞又有什么不好?空虚也可能是给你一个空间,一种安全。和万事万物万人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庙里的人,不停的做功课,反复的念叨阿弥陀佛,还南无阿弥陀佛,那份执著,也是惑呀。把自己的脑袋瓜塞的满满的,那也可能是自己心术不正,六根不净。有所图,有所求,贪,嗔,痴。而且,那不是活人的本来面目。刻意造作装出来的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拿着,端着,装着,看着就烦,就想笑。忍住,别坏了别人的迷幻和前程。
认识自我,超越自我,放弃自我。都是难为自己。
来到深山,走进深山,走过深山,关门就是深山。
对身边的人,拒人家千里之外。但是对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婆,每天都得按时请安报到,不然人家打呀。是个人都犯过错误,被人家按在床上暴打,还耳提面命:悄悄的,乖乖的,老实点。开始还想不通她是从哪里学来这一套?她不是社会上的人呀?后来在书上发现这是古代朝廷的衙役在捉拿犯罪嫌疑人时的说辞。据社会上说:朝廷的衙役干的时间长了, 眼珠子会不停的转着,看谁都不顺眼。那么,最终,不停的转着的眼珠子是斜的。那么再说白了是他们自己总是想凌驾在别人的头上。而且,社会上的女人众口一词: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记吃不记打。哎,女人和朝廷的衙役一样,作案时间长了,成了习惯,又受到社会上不真实的褒奖和鼓励,然后,就都把自己放大了。那么,也就都自觉自己是好人,别人都是坏人。他们自己是正义的化身,真理的代表。
给千里之外的强润伟打电话,他说:人要信了教了很可怕,教主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而且,这些东西我们年轻时都见过。又而且,强润伟所在的那个地方信仰钱教,所以,看多了谎言和欺骗。那么我呢,好像看明白了绑架和操纵。
哎,我们都关上了门。我还拉上了窗帘。强润伟的整个人看起来已经缩起来了,画的画也成了疙瘩。我知道他被很多的人否定和绑架还有操纵。我好像应该明白了,我的神散了,画也散了,什么都不敢确定,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切都是任其自然。
只是,说来说去,可能还是我等境界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这荒诞的世界:恍恍惚惚,扑朔迷离。
哎,再说来说去,也可能是我自己早就是魂飞魄散了。
2011年5月写于《恍惚迷离—陈克雄强润伟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