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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图像中的民族记忆
作者:张晴    来源:品博艺术网    日期:2011-09-29

2011年10月正值辛亥革命期满一百周年,炎黄子孙掀起了纪念与回顾的热潮。纪念的是推翻帝制走向共和的光荣时刻,回顾的是中国近代历史的沉沦与重生。

100年前,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的统治,结束了在中国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君主专制,打开了历史进步的闸门。在政治上,开启了民主共和新纪元,为中国政治近代化的发展谱写了开篇;在经济上,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把贫穷落后的中国引向近代工业化的道路;在思想上,促进了民族危机意识、救亡图存意识、推翻封建帝制建立民主共和意识的积聚和爆发,促进了爱国主义精神的空前高涨。自辛亥革命后的100年间,中国革命洪流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相继进行了五四运动、民族民主革命,建立了新中国,走上了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现在已成为政治上充满活力,经济上繁荣发展,日益对国际社会产生影响、做出贡献的社会主义强国。辛亥革命的业绩是不朽的!我们要永远纪念这一伟大的历史事件。为了纪念这段民族的记忆与历史,上海美术馆展出了《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圆明园的民族记忆展》。

圆明园,一座西式的宫庭建筑,集中华民族荣耀和耻辱于一身,成了上海美术馆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的展览主题。在中国近代史中,上海与圆明园有着特殊的情缘,因为最早的圆明园历史影像是在上海出版印刷的,背后涉及到一则传奇的故事。

1933年,出生自上海的滕固从德国柏林弗雷德里希·威廉大学学成归国,在二个月的海上行程中,他的行李中带了一包珍贵的文物,这是他准备介绍回国的最早圆明园影像底片。滕固自己可能也未能有所料,他的这一举动深刻影响了中国圆明园学的研究。

1860年英法联军攻占北京,劫掠圆明园后将其付之一炬,曾经被称为“万园之园”,汇集中国园林大成、结合中西方美术精华的优美园林成为一片废墟。唯有长春园中的西洋楼因建筑材料多为大理石和琉璃而得以幸存,至少在联军撤退后仍能看到原有的模样。然而,经过多年人为的盗拆,今日的圆明园西洋楼已经变成了一堆乱石。

1867年,恩斯特·奥尔末(Ernst Ohlmer,1847-1927)的德国人厦门开设了一家照相馆,不久之后他进入中国海关工作。1872年,他被调往北京,笨重的玻璃湿版照相机也随他一起北上。当时在北京工作的外国人经常去圆明园东北角的西洋楼景区野餐游玩,彼时的圆明园还没有彻底废弃,不过西洋楼景区由于地处偏僻、守卫稀松,外国人可以自由进入。这座光华不再的废园给奥尔末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在日记中他不仅称它为建筑样式中西结合 “最极至的样本”,更醉心于建筑残迹上那些精美绝伦的琉璃装饰。凭着一个摄影师对优美画面敏锐的直觉,他用照相机记录下了他看到的西洋楼。

奥尔末退休后回到德国,于1927年在家乡去世。之后,他的遗孀将这些有关圆明园西洋楼的底片交给了德国建筑及艺术史学家恩斯特·柏石曼(Ernst Boerschmann,1873-1949)。柏石曼同时也是一名汉学家,他曾在中国的12个省旅行,行程数万里,出版了至少六部论述中国建筑的专著。柏石曼与中国的缘分因这组西洋楼底片再次相连,1929年,他的中国学生滕固听说他藏有圆明园西楼早期底片一组,“乃请使馆备函往访,布氏(即柏石曼)果出示照片十二帧,暨平面图一帧;乃圆明园东长春园毁后未久时所摄也。”在这幅由奥尔末亲手绘制的西洋楼景区平面图上,标注了照片拍摄的位置和角度,并注有绘制日期——1873年11月,以此为照片的拍摄时间划定了界限,从目前找到的数据来看,这组底片已经是拍摄时间最早,最接近西洋楼原貌的影像数据。

腾固说服柏石曼借出这套底片,于1933年在上海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圆明园欧式宫殿残迹》一书。此书共收录图片十五幅,其中图一系滕固根据奥尔末的手绘图纸复制的西洋楼景区平面图,图十三是滕固友人于1932年拍摄的大水法残迹,图十五是托马斯·查尔德所摄观水法旁钟形门,其余十二张均由奥尔末的底片直接制版印刷。这批底片在运往上海途中受损,大水法那张底片断为两半。

柏石曼拿回底片后一直小心保管,直到去世,再没有示以世人。1987年他的孙子将这批底片出售给欧洲的文物商人。在圆明园罹难一百五十周年,秦风先生以重金从海外购回这批珍贵的底片,历史的接力棒再次传到中国人手里。今天,在秦风老照片馆的倾力支持下,我们将这些底片重新制作,让一百三十八年前的圆明园重新回到世人眼前,更有价值的是,秦风还将这十二张底片带回中国大陆,在上海美术馆展出,历史彷佛重复,但出现了正面的意义。这一次,底片将永远留在中国人手里。

艺术是书写历史的语言,是反映时代的触媒,是人们思想感情和精神需求的表达。 圆明园的历史事件作为一种警世之钟,有力地引发了辛亥革命的风暴,作为历史研究,这时期的民族记忆一并是我们的珍贵遗产,以艺术的形式留存并传播,并带给我们深刻的当代启示。正因为如此,我们要珍惜历史,铭记历史,以历史记忆来唤起我们致力中华民族伟大振兴事业的信念与信心,使得我们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的展览活动,更具文化与历史的非凡意义。

关键字:辛亥百年,圆明园,民族记忆,影像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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