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进入画室后,我有如一个失控的小孩,渴望可以大耍一场。全情投入,其间一举一动均可感染我的想像力,与触发我的原动力。无论是动笔绘画或听随每样媒介所能为我保存下来的描绘,皆可令我大感兴奋!
我与画布的初步接触,多会是试验性及按着自然法则而进行。根源属游戏性质或有感而发实在没多大关系,我会从钉在墙上的空白画布开始,随意挥舞绘画,炭笔成为手臂的延伸。在油彩与炭绘的交替覆盖过程中,我在寻找有待发掘的元素,在偶遇的交汇处,重迭之间及相互腾出的空间之中探取线索与启示,直到我在呈现出来的形状中觅得共鸣为止。随后我会涂掉或隐藏所有多余的部份,用剩下的线条与色块作为进一步发展与继续经营的基础。虽然创作的动力主要来自个人冲动与不确切的摸索,但于行笔作画时全部归功于清晰的头脑与深思熟虑。我喜欢呵护及戏弄着经营出来的形状与色块,让它们沿着边缘被挤在一起,让它们与邻舍的空间推推拉拉,谋取中央位置,撇下它们在改变形状前的丝丝痕迹。采用这种绘画方式逼使我用心观察,看见双眼未能察觉的地方,更让我能把模糊难以界限的感觉形象化,开拓属于自己的节奏。
画室生活是艺术家必须独处的空间,而我从不会远离周遭的世界,一切自然情况与政治事物都在我的觉知之中。整个世界在流动着,虽然对所发生的一切我无法控制,但我可以作为它们的见证人,举例而言,「岛 」(Island) 是为纪念日本地震及海啸面作;「巢一」(Nest 1)「巢二」(Nest 2), 「微风一」 (Breeze 1) 及「金山」 (Gold Hills) 则是尽己所能提供所需的慰藉;「通道」 (Passages 1),「Divertimento 3」及「桥一」 (Bridge 1)写下必须走过的路。今年春天,我的背伤使我深切感受「社群」 (My Sociatica) 的重要性。我的家乡美国新墨西哥州今年夏季被野火蹂躏,美丽的山头被「烟」 (Smoke) 笼罩,使我顿失方向,并渴望清晰心景。偶尔我体内的动力会像龙卷风「旋卷」 (Swirls) 而起;而「Mojo 1」 及 「Mojo 2」则代表着这些有待开发的能量,伺机效命。我或会「偏于复杂」 (It Got Complicated),但却确信只要自己反应敏捷,随遇而行,并下定决心,最终必会站稳脚步,保持状态,迈向前方。
由于我喜欢于同一时间绘画数张作品,这方法让我能享受用多观点表达,为一个单独问题进行多方面的审视,有如与自己进行全方位讨论或争辩一般;而这些相互倾诉可以是沙啞静音的,或是深沉思索的,或可引来哈哈大笑,但结果几乎同样地要我谦虚承受。无论如何,这些唱和都绝不厌烦,叮嘱我努力不懈。作为一位艺术 家,对能自我开山辟路深感自豪,路途实在漫而长,并且经常颇为艰辛,但踏出的步伐绝不只为怱怱而行,因为每个拐弯必有惊喜,而每一通道将引领我步近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