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对于我是一条歧途,艺术诉诸感官,文字通大脑,看到,听到,尝到的东西,都写不下来。作为画画的人,更希望通过画面和大家交流。
那就说些画面外的事吧。毕业后六年都没有动笔,总以为自己还会点别的啥,2010年才回来画画,我是画家,不是艺术家,只是以前自己并不清楚,生命自有时间表,就像睡觉自然醒,就像新闻联播早不了。
画画是条迷途,每个人都在自我的迷雾中艰难前行,没有目标,没有同路人,只能是多少年后,把这几年的画摆出来,才跟慢镜头回放似的,看见一个模糊的自己,迈着倒八字,踉跄走来。
这次的展览算是这两年的一个总结,停一下看一眼,画的时候不知道,都摆出来之后才看见自己的尴尬,老人头少年身,身往前头向后,前脚上路,后脚挂泥,学的不南不北,画的不中不西。没种过田上过山,还总惦记窗外锦簇,山上桃源。在这个木糖醇和阿巴斯甜交互作用的大环境里,这个扭捏的,病怏怏的身形,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
就有人问:“为什么这么画”。
谁知道呢,这种直捣黄龙式的提问很是让人尴尬,好比是问一个迷路的人,你为什么来这儿一样。
不过这样的历程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并无新鲜,如果追问到底,非得回答的话,就只能是“我想画的好”。木匠下料要规矩笔直,唱戏得字正腔圆,画画也是手艺活,活做好,是唯一目标。
这是个朱玉珊瑚,琳琅满目的时代,有人起高楼,有人宴歌舞,有人呆坐,心向西岭之雪。希望以后的我不会被现在的我讨厌。时代是个大功率跑步机,跑得我气喘吁吁,姿势难看,还顺拐,就是现在这样了。
我相信每一个画画的人对于自己的画都是真诚的,感谢玉兰堂,让我把曾经心怀恐惧和激动画出的这些画,展示出来,感谢所有光临画展的师友,观众,同时对每一位喜欢这些画的人深表愧歉。
倒八字又要上路了。
夏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