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画的时候,断断续续写了些随笔。汇集到一起。
古代的人写的多,现代的人几乎没写。外国的人也就只写过法国现代画家皮埃尔·苏拉奇和美国画家弗郎茨·克兰。
弗郎茨·克兰——参观过《日本南画展》,可以看出来有很多人学他,日本人有书法底蕴,画的不错。克兰的画很率性,有偶然性,冒险性。他的时代是爵士时代。所以他的画能感觉出爵士的夸张,矫情和不可置否。
皮埃尔 苏拉奇——这老人家有中世纪的情怀。他的画沉着,凝重。让人不由的感动。但是要警惕一切感动。因为,最可爱的人肯定是白死了,最感动的人肯定是白活了。
石涛—我不相信奇迹,但是石涛好像说过要以黄山为师。不就是奇奇怪怪的。喜欢平平常常。让大山大水把人唬住,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赵少昂——赵少昂的画卖相很好,由于他后来生活在香港,所以没有受到大陆的污染。更没有接受俄罗斯那些二手文明。广东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山高皇帝远,又最早被外国人打开的商埠。所以,广东商业味很浓,烟火气很重。曾经出现过两个猛人,一个叫洪秀全,一个典型的邪教教主,无知无耻无畏,连上帝都敢冒充。还有一个就是孙中山,挺可疑的一个人。而且中国的近现代史都是假的。当这一切都尘埃落定。再没有人干那些没意思的事情了。那里又是闷热潮湿之地,如果你要忧国忧民,就会大汗淋漓。那里很热很热,人们消耗很大。感觉把人都晒成肉干了。当年英国人看着那些又黑又小又瘦的广东人就让全中国人都落下个“东亚病夫”的称号,广东人的思维方式还在清朝,又接受了些海风。所以,怎么看都觉得挺异类的。
香港现在是中国的文化中心,很好玩。
吴昌硕——日本人把他叫“吴毒”。在这点上日本人聪明。我挺害怕这种中国功夫。有时候在外面看见有些老人穿着清朝的衣服拿着尚方宝剑招摇过市,想笑笑不出来。很多人都栽进去了,还有很多的老人前赴后继。画嘛,多看看就行了。谁要学谁都可能是邯郸学步,就学个皮毛就行了,免得得爬回去。有个叫大山的老外,跑到中国说相声,骗财骗色,是个成功的案例。混混狡猾,狡猾的混混。一个外国人跑到中国玩中国功夫,好玩。所以,看到许多中国人拼命的画外国画,很洋气,很阔气。高人,高人。现在信息都泛滥了,你做什么人家都能找到出处。波洛克所有的画让那些批评家都在毕加索那找到了出处。
赵无极——艺术家强润伟给我说:赵无极六七十年代的画好。后来我在网上见高行健也这样说。赵无极是宋朝皇家后裔,他的那批画是用现代笔法画的宋朝的山水画。很有感情。很奇怪,八大山人,石涛都有皇家血统,他们画出来的山水有别人画不出来的情绪。自家的江山变成了别人的了。我们画的永远可能是浮光掠影,无法达到他们的境界。技巧是技巧,思想是思想,感情是感情。悲怆的感情是学不来的。
朱屺瞻——很老了,活明白了,万事都是扯淡。画才画出来了。他的画很多,画的好的很少。当然他经历了人类史上最恶心的一段。仔细想来中国文人只要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过去他从日本学来的是后印象派,后来用彩墨画山水,总是那里不对劲。既用心,还努力。但还是没有好画。后来就学吴昌硕。吴昌硕是近代画的最好的,无人可及。吴昌硕竹兰梅菊无一不精,葫芦画的一般,朱屺瞻就去进取。聪明。那么水仙没有人画,朱屺瞻就占了这个空缺。还是聪明。朱屺瞻才情才气很一般,但活的时间很长,就是胡画,也还是能撞出几幅好画。
八大山人——有那么几天,八大山人画的特别的好,仅此而已。艺术作品里有太多的自我和诉求,烦人得很。记得在泰国的时候,我叔叔看着报纸上的《少林寺武术表演团》的广告说:这些假和尚。
朱德群——我个人只喜欢朱德群几幅画,而且那几幅画还特别的好。他后来的画很不喜欢。有股子媚气,近乎行画,卖相很好。当然他要养活一大家人,可以理解。看他老婆长的很贤淑,很好看。这是他的福气。所以他后来的画也就没有什么内涵,空有意念。有人说他是学赵无极,委屈他了,他的画是从新巴黎派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