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3点,我和同事如约而至岳敏君的艺术工作室。我负责拍摄,同事小林做专访,其间,作为一位工作之余仍坚持画画的“票友”,我也见缝插针地问些我所感兴趣的话题。在他那座目前宋庄艺术家中面积最大的别墅式工作室中,老岳泡了壶西湖龙井,我们边喝茶边聊,轻松愉悦地交谈了三个小时。这个日子对于老岳来说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因为像我们这样的来访者对于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在今年他的个展“公元3009之考古发现”前夕,也是在这,他接受了20多家媒体的集体采访。当我把《美术报》刊登的“公元3009之考古发现”报道给他看时,老岳饶有兴趣地翻阅起来:“报纸内容很丰富,呵呵,这里还有舒勇的消息……”
访谈是在老岳布置得极其简单而宽敞的客厅进行的,150多平方米的大客厅只摆放了一套米黄色的沙发,与四周洁白的墙面和银灰色的墙围,营造出空灵素雅的氛围,环顾四周也没见着大家熟识的咧开嘴大笑的“自画像”,有的只是一幅用中国画表述方式的油画作品“迷宫”系列。“我曾经去过一些买我画的人家里,一看我的画挂在那里就觉得别扭,因为和周围的环境完全不协调,人家挺认真地在沙发背面的墙上挂一幅我的作品,我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很多人在一种很不协调的环境里生活得挺好。其实这就是一种张力斗争,也许通过这样很不协调的一张作品,改变了他们对家庭结构审美的各方面要求。”老岳就作品和环境的关系作了这样的阐述。
关于艺术,找到自己的感受,真情地表达。
记:您从多大开始画画,怎么走上职业画家这条路的?
岳:十来岁, 跟一个国画老师学的,老师教的没意思,后来自己开始临摹。其实,我学画之前差点学音乐。记得有个邻居家的孩子小提琴拉得特别好,当时特别羡慕。我没考大学就去工作了,在海上石油钻井平台当过工人、宣传干事,真正学画是因为要考学才找老师教的素描、色彩,1985年考上河北师大油画系。
年少轻狂时,我就向往一种自由的生活,因为朋友都是搞美术的,1991年来北京住在红庙,后来发现圆明园不错就去了,在那待了两三年。那个时期中国的绘画都依附于政治,能有一批人独立搞绘画,心里的满足远远大于物质,尽管当时经济拮据,但过得挺快乐。
记:很想看到您“笑脸”作品之前的作品,什么时候开始当代艺术的探索形成了自己的艺术语言?
岳:早期的作品也是以写生为主,画身边的朋友和景,方式上,表现主义、超现实、装饰的手法都尝试过。在圆明园一年之后,也就是1992年,当时也和整个社会气氛吻合,艺术家都想在自己的艺术作品中通过一个形象或观念,把自己的真实感觉表现出来。我觉得艺术还是和作者的切身感受、心理感受、敏感程度有关系,艺术最大的特质在于不一样的表达。
记:在“公元3009之考古发现”展览中,更多的是雕塑和装置作品,是不是架上绘画已不能满足您的创作思考?
岳:不能这么讲。其实在当代艺术领域,绘画、雕塑和装置的界线已经模糊了,艺术开始具有一种综合性倾向。过去我画的那些画把背景去掉就是雕塑的造型,跟平面的关系不是很清晰。以前中国艺术家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在外面展览,在国内,2米的画挂在美术馆还可以,但你去国外展的时候,展览空间是很巨大的,绘画就不适宜,作品如何在视觉空间很好地呈现尤其重要。其实从印象派以后,美术就慢慢走向了公共空间。
记:面对当下的社会热点,比如“金融危机”等,您会把这些思考带入你的创作吗?
岳:有的,现在才刚开始,还没有深刻的感受,还在思考中。在上海嘉定,我正在筹建新的工作室,或许这类作品会在那得到呈现。
关于生活,阅读是我最大的休闲,期待着与“圆圆”的交流。
记:我看到您家的后院有个篮球场,你平时锻炼吗?
岳:那是给身边的小年轻玩的。年轻的时候还跑跑步,现在几乎不锻炼,要说锻炼,空的时候站着练练书法算是一种锻炼吧。
记:您现在最大的休闲是什么?平时对饮食着装有什么讲究吗?
岳:泡杯茶胡乱地看书。我的二楼都是书,五花八门的什么类型的书都有。我喜欢一种轻松的阅读,比如《围城》、《在路上》,我都看过好几遍。对于着装,衣服的品牌不讲究,舒适就好,只是颜色上,夏天清淡的冬天深色的。饮食方面我爱吃农家菜。
记:今年元宵节您喜得“千金”,您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岳:为人之父当然是件高兴的事情,这样家庭生活就更加完整了,但孩子还太小,没法和你真正地交流。比如欣赏一件艺术品,当观者能与作品产生互动交流,那就变得有意思了,所以现在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期待她(圆圆)健康地成长。
记:您现在一天的日常安排是怎样的?画画会占到多少时间?
岳:4、5个小时吧,现在一般都住在市区,两点一线。通常上午10点开始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