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北京博览会总监,董梦阳。摄影:柴利增
LEAP: 艺术北京今年已经是第六届了,我记得你创业的时候我刚搬回来。
董梦阳: 刚起步那会儿,我属于不会干别的了,找别的工作也找不了,年龄太大了,只能自己干了。
LEAP: 这么说你是史论系的?
董: 我上学的时候是版画系的,跟方力钧一个系。嗨,都以为我是史论系的。
LEAP: 你觉得,这个博览会所在的大背景,再过两年会是一个什么状态?
董: 香港的博览会要跟巴塞尔合作了,中国已经成为了一个必争之地,可是我们现在的环境呢?我们总在说关税的问题,但是抛开关税想一想,我们的服务还有文明程度怎么样呢?有人问我,尤伦斯为什么走?我想,一是因为我们的政策不太适合;第二,尤伦斯他肯定是个贵族,而现在在中国往往有人指鹿为马,胡来,他跟这些人玩儿有点儿跌份子!跟国外比起来,有时候我们就好像在一个农村里一样,别看我们喝的咖啡跟人家是一样的。就市场情况来说,中国的艺术家自己清楚他们跟弗洛伊德、毕加索的差距,但是有些人就在那儿瞎炒,把价格炒得比莫兰蒂都高,那就不合适了!你说国产电影《小兵张嘎》怎么跟《教父》放在一起?
LEAP: 那今年的艺术北京有什么亮点吗?
董: 我们今年有一个设计的专题展览。因为我想,在中国,设计毕竟还和生活有些关系,更容易被接受一些,然后一点点地才能走到艺术。我们往往是跳过去以后再走回来,这个市场也是这样,“现代”还没看见呢,“ 咣当”就“当代”了完了以后回头再补补现代。同时,博览会应该强调亮点,所以我不想把规模做大了,而是要做得丰富一点。以前的博览会我自己都不爱看,千篇一律的,就像十个人画的一样。所以我们的工作不是让多少个国家参与进来,而是把能够改进和提高的部分做出来。尤其对西方的画廊,我不招,但是你来我不拒绝。可是很差的我也会拒绝。我现在努力地去把中国的做起来。
LEAP: 北京有两个博览会的状态已经很多年了,你觉得会不会出现两种人群、两种状态?
董: 这样的状况,一方面会敦促我去提高;另一方面,已经有两个了,就会让别人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不参与竞争了,让我还能有一个喘息的机会,让我去成长。我们一分为二地看,这也不见得完全是个坏事情。
LEAP: 你觉得中国现在有多少真正能被称为收藏家的?
董: 我之前去成都开了一个收藏家年会,那简直就是个投资商、投机商年会。即便是有人买了以后不卖,但我也觉得他买的东西值得商榷。就像买张什么历史画,我在我儿子的教课书上就能看到!那是个历史作品,没什么艺术价值,没法和毕加索、莫奈去比可我又不能打击他们。这个年会很失败的一件事在于很多学者去了只是作为串场嘉宾、主持人,我觉得,别管他们多有钱,直接跟他们讲什么是有价值的,什么是值钱的:你们别胡来了! 这对年轻艺术家们也有影响,就像今年法国的气候不好、雨水不好,葡萄就不好,这一年份的葡萄酒就差。在中国这个大气候下,年轻人都被毁得差不多了还没怎么着呢,价格就被炒成那样了。但其实在我们这一拨人里面,还有一些大家没看见的好的艺术家,他们有很好的功力。艺术不能抛弃技巧,不管是当代艺术还是现代艺术。做了一个观念艺术然后拿嘴讲那叫文学,不叫艺术!蒙人么这不是?!艺术家不光要有想法,还得有真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