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有人会带我到那个地方,但那是明天的事
“我相信有人会带我到那个地方,但那是明天的事”,是艺术家何岸今年4月个人项目的标题,经艺术家提议,项目由我担当“意见者”,这个项目开幕时还导致了不大不小的一场争论。原因一,此项目对于空间内部的改造、刻意使观者不适的倾斜地面和现场噪声非常“接近”同时在UCCA开幕的“感觉既真实”,原因二是此项目进行中曾经有段艺术家和我的邮件对话,因为文字中频繁使用各种“时髦”理论及观点引发观者不满,诸如此类意见,都非常中肯且直接。
这个话题继续延伸。“当代艺术”自1980年代以来在国内发轫、生根,创作及展示的问题,就一直被艺术家、艺术批评家、艺术史写作者试图理论化,就80年代国内通行的、内容介绍非常有限的几本西方艺术史和理论书,都无从从更广泛及深入的角度上理解“当代艺术”的创作及其展示的复杂问题。当然,深层意义中,还有中国传统艺术(文化)如何进行现代化转化的关键命题,也有面临自1949年后被迫中断的、艺术的现代性进程被官方艺术的意识形态所排斥、贬抑的认识论的基础。
在我看来,“厦门达达”的“美术馆事件展”(1986)和“拖美术馆计划”(1989)无疑是最为彻底的以反对官方美术馆为象征的、最为“当代”的艺术作品。
1993年,艾未未的作品“闭馆”,是租用中国美术馆“关闭”所有展厅,以关闭时间为租用期全部时间的“内容”完成此次创作。
2010年4月何岸的个人项目,“我相信有人会带我到那个地方,但那是明天的事”则让我联想到以上的历史中发生的艺术事件。而这次项目却非发生在前卫艺术家们乐意“抵制”的官方艺术机构或美术馆,而是在798艺术区一个操作非常低调、严肃的艺术空间。此次空间的艺术事件,如果必须和艺术发生关系的话,也许可以理解为艺术家对当下的艺术生态的现场、我们普遍失望、看似蓬勃生机其实不容乐观的外部环境的一种反应、批评。这种含混、充满鄙夷姿态、左右摇摆的艺术立场切换至倾斜、逼仄、刺眼灯光的展览空间时,是否可以引申为一种对“批评的艺术”的产生所做的积极假设?
本期特别推荐“注目”专题:“机构主义和机构批评”,编译、重新梳理了发于西方的“机构批评”的社会背景与理论线索,希冀由此影射或反思国内近十年以来的兴起的艺术展览场馆建设热潮的经营立场与价值建构之所在。
正如《当代艺术与投资》目前的工作方向和关怀,回到开篇的艺术项目标题,假设当代中国艺术作为一个“地方的”行为,是否有清晰可视的“明天”?其中有待进一步积极思考与不断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