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的上海艺术博览会国际当代艺术展期间,侯瀚如将策划一场由国际策展人、美术馆专业人士和收藏家参与的艺术论坛。该论坛名为“收藏亚洲当代艺术:收藏什么,何时收藏,如何收藏?”,由侯翰如和“当代艺术展”联袂推出。
侯瀚如的职位是旧金山艺术机构公共项目主席及展览总监,而更多时候,他被称作“国际顶级华裔策展人”。5月底,早已移居海外的侯瀚如开始了又一次中国之行。在北京,他作为2010年中国当代艺术奖(CCAA)的国际评审之一,出席了颁奖活动;在上海,他与《外滩画报》读者见面,带来一场有关亚洲当代艺术收藏的讲座。
“万能”的国际策展人
1990年移居巴黎时,侯瀚如只有27岁。九年之后,侯瀚如策划的“运动中的城市”开始在全世界7个城市巡展。这个展览旨在探讨亚洲当代城市建设和艺术互动及其在全球化过程中的发展,引起了国际艺术和建筑界的高度重视。而担任威尼斯双年展法国国家馆策展人的经历,则使得这位华裔策展人一炮而红。
1997年南非约翰内斯堡双年展、1999年墨西哥国际摄影双年展、2002年广州双年展、2003年威尼斯双年展、2009年里昂双年展……在侯瀚如的履历中,有长长的国际大展的策展经历。他同时也是欧洲、亚洲以及美国很多艺术基金会的委员和评委,众多重要艺术刊物的专栏批评家,并时常在各种顶级艺术机构讲演。
早在2000年,侯瀚如就已经出任上海双年展的策展人。2005年,又担当起广州三年展策展人的重任。两年之后,既熟知国际艺术界,又有深厚中国文化积淀的侯瀚如应邀担任2007年威尼斯双年展中国国家馆策展人。
首次尝试跨界
在今年9月的上海艺术博览会国际当代艺术展(下简称“当代艺术展”)期间,侯瀚如将策划一场由国际策展人、美术馆专业人士和收藏家参与的艺术论坛。该论坛名为“收藏亚洲当代艺术:收藏什么,何时收藏,如何收藏?”,由侯翰如和“当代艺术展”联袂推出。以理论见长的侯瀚如善于思辨。他所参与的上海双年展和广州三年展均产生了深远的学术影响,他信口而谈的理念与理论,至今仍值得回味与探讨。
亚洲当代艺术收藏是宽泛的命题,一直从事策展的侯瀚如开始尝试小范围的“跨界”。他所邀请和组织的不再是艺术家,而是一群对于国际艺术界有深远影响的嘉宾。包括蓬皮杜艺术中心国立现代艺术美术馆馆长AlfredPacquement、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副馆长Kathy Halbreich、新加坡美术馆馆长、伦敦泰特现代艺术馆国际艺术收藏项目总监Frances Morris 等。
“当代艺术展”进入第四个年头时,“内忧”与“外患”并存。最初的发起人、总监皮埃尔-于贝尔和洛伦佐-A-鲁道夫相继离开。而在更为国际化的中国城市香港,香港国际艺术展日益冲击着“当代艺术展”亚洲顶级博览会的地位。
“万能”的国际策展人侯瀚如在遭遇市场问题时,既没有被学术与市场间的跨界难倒,也没有停留在艺术博览会的表面就事论事。他以自己深厚的理论功底,发明了一个让学术界代表人物探讨新兴亚洲当代艺术收藏的方式。在接受《外滩画报》记者采访时,侯瀚如说:“建一个美术馆,做一个展览,如果不是面对观众展出的话,都只是私人行为。我想其中更重要的东西,是用自己经济上和工作上的能力,帮助社会保存公共记忆。”
拍卖艺术品的价格和艺术价值无关
记者:你怎么看待拍卖市场上天价艺术作品的价格与艺术价值?
侯瀚如:艺术家的作品卖得贵是一件好事,但价钱若太超过于他在艺术上的价值就有点奇怪。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行规或者职业道德,但亚洲艺术市场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混乱,就是拍卖的作品。拍卖是什么呢?拍卖其实就是股票市场,纯粹是一种贸易行为。拍卖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和艺术品的艺术价值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拍卖本身有自己的一套规律,那是炒家之间的游戏,我觉得这跟收藏家的需要是差很远的。
我觉得画廊除了卖画以外,更大作用是帮助艺术家取得一些资源,培养艺术家的公共形象,帮助他们更容易被认识。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工作,也是需要投资的一个工作。这样一个工作,往往就被通过投机来发财的拍卖行业所抹杀。先不说对艺术家怎样,就是对很认真从事的画廊来说,也是毁灭性的。所以我建议大家去画廊买作品,而不是去拍卖行,特别是当代艺术作品。
记者:对于艺术品收藏,应该怎么去衡量一个艺术品的价值呢?
侯瀚如:我想必要的知识准备是基本的,如果有时间去看看艺术史,看看艺术家创作的一些资料,然后直接去接触艺术品。有时间就多去看展览,多问些类似于“你为什么喜欢这件作品”的问题,我想很快你就会有自己的一个判断标准。
记者:您认为中国的收藏市场是不是不够健康?
侯瀚如: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国内市场,大多是道听途说或者看国内的杂志,我认识的收藏家也非常少,认识的画廊的人也不多,拍卖行我基本不认识。如果能够说是有点不健康的话就是可能需求量太高,艺术家尽心去做他想做的事的机会太少。艺术家可能都在急于制作很多东西,就很难有机会去深入地想一下,很少能很自觉地去控制自己作品的产量,找时间做一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