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术市场有个“奇怪”的现状，画廊低迷，拍卖却屡创新高。在表面风平浪静的状态下，埋藏着你永远不知道的暗涌，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候，挑战着你神经的承受力。4月8日结束的苏富比香港春季拍卖会上就提供了这样一个现实的案例。

疯狂拍卖屡破纪录

苏富比本月初结束的春拍情况完全可以用“疯狂”来形容，“破纪录”、“历年之最”等字眼频频出现，除了总成交额高达34.9亿港元(估值27亿港元)，刷新香港任何拍卖会最高总成交纪录外，投拍品共3600件也创造了历史之最，画家的个人拍卖纪录也纷纷被刷新。苏富比当代亚洲艺术部主管林家如坦陈，今次春拍成果令人鼓舞，反映当代亚洲艺术拍卖市场已然复苏，并开始吸引更大范围收藏家的目光。

一个个的新纪录诞生，不仅令业外人士看不懂，就连行内人士也表示意想不到。艺术品的成交价比估价增10倍以上的比比皆是：比如，估价60万~70万港元的丁乙作品《十示之90-6》以1746万港元成交；估价100万~150万港元的耿建翌作品《灯光下的两个人》拍得1858万港元；估价150 万~200万港元的张培力作品《X-系列三号》最终成交价为2306万港元，估价1800万港元的张大千作品《蜀山春晓》被海外华人以6450万港元匿名购得……创造的除了纪录，还有就是惊人的利润。

当代艺术备受关注

此次春拍的“火”主要在当代艺术部分，其中最受关注的是“尤伦斯重要当代中国艺术收藏”专场，他此收藏中106件博物馆级当代中国艺术杰作，为迄今最重要、最完整及最有系统之当代中国艺术收藏之一。其中张晓刚的早期代表作《生生息息之爱》，张培力的《X-系列三号》，王广义的《毛泽东：P2》，三件作品总成交价达到1.2亿港元，这些作品都是最早成名的当代艺术家的作品，并都曾参加过“89现代艺术大展”，是85新潮美术的代表性作品。张晓刚1988年创作的《生生息息之爱》成为这场拍卖成交价最高的作品。

对坊间流传的“抛货”“出走”说法，中国嘉德广州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艺术总监王野夫表示了不同看法：认为尤伦斯已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他是负责任的，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推动，无论是商业价值或学术价值都功不可没。尤伦斯夫妇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关注是从上世纪90 年代初开始的，当时的中国刚刚经历了85新潮运动。可以这样说，85新潮美术是中国当代艺术的萌芽。因此，尤伦斯的收藏很多是最早期中国当代艺术殿堂级的作品。他对这批艺术品画上了句号，并不等于中国当代艺术也画上了句号，而是才开始。艺术的价值在于对存在的不断怀疑、追问乃至颠覆。中国当代艺术新的面貌将会不断出现。

边缘变核心

王野夫指出：艺术界从来不缺边缘人，今天这批作品动不动就过千万港元的艺术家，曾几何时也是边缘人，只是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包容，这些边缘逐渐模糊并被新的边缘包围，最后反而成了核心。正因为现在的主流都是从边缘进化而来的，这些作品的文化意义就不容置疑。其商业价值也就水到渠成了。

谈到对收藏家的建议，王野夫说：艺术的价值是个综合体，面对瞬息万变的市场风云，想成为真正的收藏家就得有自己独特的眼光，盲目跟风只会成为利益的失败者，真正的价值在于文化性、精神性的判断。尤伦斯夫妇的例子正好说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