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已经在美术馆前搭建起来。

上海双年展从来不乏新意，比如将在今年展览上唱主角的跨界综合性当代艺术。不过这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就是普通市民对形式先锋的当代艺术理解起来比较吃力。2010上海双年展定于今日揭幕，明起正式对外开放。本报记者昨天先期参观了现场，并采访了策展人，面对争议，这些策展人有自己的看法。

跨界作品唱主角

中国美院学生李石白这两天被他的老师邱志杰赋予了一项重要任务——在美术馆双年展现场推磨。瘦弱的李石白从来没推过磨，但因为一同推磨的还有几位女同学，所以他准备表现得勇猛一点。他的另一位同学则被邱志杰教授安排去推独轮车，这可是考验臂力和平衡力的活儿。

“我们推磨就是艺术作品的一部分啊！”和本报记者聊天时，小李显出了一种为艺术献身式的亢奋。小李果然就是双年展作品《邱注<上元灯彩图>》的一部分。按照邱教授的导演，学生们在四周围绕着山水图的空室里劳动，小李他们用刻着星相图的石磨来磨颜料，与此同时，小李那位推独轮车的同学，将车上的“咖啡粉”倒在一个盛水的容器里，颜料终与“咖啡”相融，现场染出了无数色彩诡异的脸谱。这就是对那幅名画的“邱注”了。

如邱志杰这样，本届双年展有相当一部分作品是需要“演出来”的。如果说往年也有“测量身高”和“踩颜料”这样的互动表演性作品，那么行为艺术成分的陡增，成为今年上海双年展的一大变化。又如有一个挪威小组在美术馆里做了一个《世界剧场》，这作品汇集了装置艺术家的装置、影像艺术家的影像、表演艺术家的表演。还有一幅名为《草稿》的现在很寡淡的画，据说德国画家今后每天都会画几笔，一直要画到12月底。

记者走在今年双年展的展厅，发现有相当一部分作品很难用绘画、雕塑、装置、行为艺术这样的门类概括。囊括了多种艺术样式的跨界作品俨然成了双年展的主流。因为上海双年展素有当代艺术风向标之誉，所以可以推测，在未来，跨界作品将在中国当代艺术界扮演重要角色。

每件作品都有几百字说明

问题接踵而至。事实上，当代艺术的任何一种形式，其实普通观众接受起来都会有一定困难，现在上海双年展不少作品将绘画、雕塑、装置和行为艺术混合起来而构成“跨界综合艺术作品”，无疑增加了大幅度增加了理解的难度。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双年展方面为每件作品都撰写了几百字的说明，而昨天媒体参观现场，策展人更是不吝口舌地阐释本届双年展的主题和意义。不过立刻有一种质疑声被提出来——主办者是不是过度阐释了？本届双年展作品是不是过于生涩了？听闻此言，策展人之一的中国美院艺术与人文学院副院长高士明马上反驳说：“当代艺术真的脱离了大众吗？大众是谁？谁是大众？”事后他告诉本报记者，当代艺术其实是一门通过观众才能实现的艺术，因此任何好的当代艺术家创作时心里都会装着观众。

好在上海世博会已经在艺术普及上做了一些事。一位观众告诉记者，《世界剧场》的投射影像，让他想到捷克馆的里类似的作品。尽管内涵还不能完全了解，但对艺术形式并不陌生，这就是上海观众的现状。也算是双年展和世博会的一种互动。

“巡回排演”带来“自说自话”

除了《世界剧场》，本届上海双年展几个大的看点比如《马良的工作室》、《“胖子”系列》、《气象鹿台》、《邱注<上元灯彩图>》都出自中国艺术家之手。而且双年展策展人小组的3位策展人——范迪安、李磊和高士明——也罕见地都是中国人。“中强洋弱”的局面让一些人认为这是国人的一次自娱自乐。

不过高士明认为，本届双年展的国际性不容抹杀。他表示，今年的主题是“巡回排演”，为了到欧洲和美国去排演作品，他们专门成立一个“行动委员会”，而在委员会中有十几位是外国艺术家，他们带着各种体现本土特色的艺术思想，去组织排演作品。这保证了双年展的国际性。

当然“巡回排演”之后也就产生了另一个情况，就是参展的很多作品因带着各国的本土性，所以“自说自话”现象很普遍，作品之间很难产生对照。比如《邱注<上元灯彩图>》和《世界剧场》两件作品，除了它们都是有现场发生性的跨界当代艺术之外，其实并没有任何联系。也因此，有一种说法认为“巡回排演”也就是没有主题。

对此，策展人、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说，双年展主题反映了全球时代的世博精神，世博是世界的剧场，举办双年展的上海美术馆就是城市的剧场。世界性就是各种本地经验的聚合。

本届双年展今天开幕直到明年1月23日闭幕，展程长达3个月。为了便于观众参观和理解，组委会方面特别印制了4万份双年展导览手册，另外，一旦参观人数突破极限，将极可能实行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