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年卅事”中国美术学院新时期三十年发展文献展,昨天上午在杭州隆重开幕。文献展示了梳理改革开放三十年的中国美术学院的历史和学术脉络,凸显一批群像,从而张扬一种学院的力量
中央美院院长潘公凯:一座有文脉延续的学院必定是人才的摇篮<p>华人艺术家谷文达:强大的底气,将提升中国艺术在世界的地位
中国摇滚乐“教父”崔健:站在学院的舞台上,我就是一个艺术家
昨天,“学院的力量”五个大字,像眺望的目光,从南山路上的中国美院建筑上方投射出去,越过湖山,与更远的地平线相接。建筑之内,三十年的风云际会,被艺术化地营造成影像与图籍的长廊,走一步,看一眼,拾起的就是中国美院的一段家园记忆。<p>很多从中国美院起航的美术界名流与达人,昨天也成为他们相聚狂欢的节日。甚至,连中国摇滚乐“教父”崔健也应邀以艺术家的身份,出现在中国美院象山校区。<p>专访之一
潘公凯,容颜酷似父亲潘天寿<p>以中国美院前院长的身份重返校园,故园旧友,令他几乎每隔半分钟,就要接一次手机<p>亚洲国家美术电视台的摄像机,因此不知变更了多少次的机位<p>去年4月,潘公凯曾经举办过他的个展,名为“静水深流”,昨天目睹其人,发现“静水深流”这四个字,正可以拿来形容潘公凯本人。<p>这位夸耀自己小时候“能将收音机做到和最小的刮胡刀的盒子般大小”,对科技的兴趣远远超过绘画的人,目前是中央美术学院院长。他身材颀长,面容静穆,音调不高,语速稍慢。校庆的热烈气氛令潘公凯无法完整地接受媒体采访,我们的访谈,不断地被打进来的手机和老友的寒暄所打断。<p>谈及学院的力量,潘公凯认为中国美院最值得肯定的,是她的历史文脉从不曾被打断与割裂过,而一座有文脉延续的学院,必定是一座有力量的学院,是培养美术家的很好的摇篮。<p>潘公凯从小在浙江美院的院子中长大,无形中受到艺术的陶养。父亲没有教过他绘画,但在传统文化方面对他有引导,希望他背唐诗宋词,临摹字帖。生活的经历,血脉的传承,令潘公凯日后被一些舆论评价为“守旧派的新代表”。<p>在昨天下午举行的“国际当代艺术教育与传播峰会”上,潘公凯提出中国的艺术学院应当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在全球化的境遇中的特色问题。他认为,每一座学院都应当办得不一样,各自要有各自的特色,这是中国美术教育当下需要迫切思考的问题。<p>专访之二
谷文达,移居纽约的著名华人艺术家
曾经,惊世骇俗地用人的胎盘和头发做成书法装置艺术
他的发型很独特,前边剃板寸,后面扎成女人般的发髻
1955年出生的谷文达,毕业于中国美院国画系研究生班,留校任教数年后移居纽约。他是全球当代艺术的达人,奇特的个人造型,令他从后脑勺看上去像一个狷狂不安分的人,而与他正面遭遇,却从他戴着宽边黑眼镜的镜片后面,看见一个温和敦厚的人,朝你和善微笑。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p>谷文达的灰黑颜色的发髻,据说放下来,是很长很长的一条辫子。很多资料表明,他对“头发”有宗教般的极度热爱——他曾经从理发店收集被抛弃的头发,做成书法和水墨装置艺术。他还使用过人的胎盘乃至更不可理喻的人体材料做成装置艺术,而与之相呼应的,是俄罗斯一个艺术家曾将他的某个装置艺术炸毁。<p>他将汉字的笔画拆解,将书法与水墨的意境变幻错位,借此向艺术的正统体系挑战,他认为只有一种文化身份的艺术家是很难获得成功的,是非西方艺术家在国际视野中的代表人物。<p>看上去,他似乎离学院已经很远,走的是一条离经叛道的征途。被问及什么是学院的力量,谷文达说,很多在外面的艺术家,其实是希望有一种强大的底气,带动中国的艺术在世界上谋求更好的发展。就像经济强大了,艺术的地位也会随之提升,学院对艺术家产生的力量,也是如此。<p>专访之三
崔健,就让他在雨夜里撒野吧<p>他是与40余位艺术家一同参加美院新媒体艺术节的
大雨滂沱,22点20分,浑身湿透的学生终于与崔健一起嘶吼<p>尽管在接受采访时,崔健依旧披上愤怒的外衣,抨击“歌坛的人气是耻辱的”,但是,大雨如注的夜晚,人们浑身湿透地等候他唱出这个雨夜的最强音时,他,还能固执地坚持这个论调吗?<p>借着学院的力量,就让他在雨夜里撒野吧。在美院校庆期间举行的中国第三届新媒体艺术节的艺术家名单上,他与徐冰、张培力、王东龄、吴山专等著名艺术家的名字列在一起。崔健曾参加过一些艺术展的开幕演出,但以艺术家而不是摇滚歌手的身份应邀演出,这可能是第一次。<p>对于新媒体艺术,崔健有自己的见解,并不介意自己与新媒体艺术家走在一起,从而弱化他作为摇滚乐“教父”的地位。他认为,艺术家宝贵之处在于敢于否定自己的“当艺术家停止否定自己的那一刻起,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做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