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张洹在798一家画廊的展览，被前台的妙龄女郎拦下。

“请付观展费5元”，她彬彬有礼地说。掏钱之余我忍不住问道“你们不担心因为这个入场门槛而错过了买家吗?”“没有办法，您看现在798的观众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请理解。”

随后在其他展览受到相同待遇，比如索卡画廊的《云端》门票10元，亚洲艺术中心《虚无缥缈间》门票5元，相比之下率先收费的尤伦斯门票15元倒显得不那么唐突了。

在和一家外资画廊探讨此“纠结”时，工作人员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们以貌取人，衣着光鲜的观众我们不强制对方付费。

对这个标准我是十分保留意见的，记得我刚入行时，一次充当展览安保人员打击票贩，兴奋抓到的一名“疑似票贩”经证明后是东南亚的收藏家。所以可以设想，一些同样低调的“上帝”近期难保被这一标准“枉杀”。赶上展览开幕的话则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彼时画廊全力忙于应对应邀而来的买家没有人注意你是否向前台的盒子里扔下几元钱。

擅长公关造星的星空间画廊则没有感到游客过多导致的问题。“我们地处2楼比较隐蔽，一头撞进来的游客较少，基本都是专程来的真正艺术爱好者”。这个平时连前台都懒得设立的画廊经理说。

随后，画廊又号召全体人员去艺术影院免费观看艺术家邱炯炯的影像作品《姑奶奶》首映。

影片讲述了北京一位著名爵士歌手樊其辉的非主流生活态度。除去展览到场者，奔赴影院的人流中陆续增加着慕名而来的歌手粉丝。

当面对预订的影院放映厅绝非能挤下至少座位数两倍的激动人群这种意外时，画廊的危机公关能力再次凸显：临时包下一间酒吧，用准备播放世界杯的户外屏幕改放《姑奶奶》。于是深夜的798七星西街上几百号艺术青年或坐或立，享受着燕京啤酒、月色和樊其辉标志性的沙哑歌喉，不醉也醉了。

这就是现在的798，虽然它不可避免地沦落为新兴婚纱照外景基地，但精彩的剧目每周还在遵循着某种隐形的规律，纷纷悄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