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记者观察》曾报道过行为艺术家哲亚《寻找汶川写“鸡毛信”的孩子》,在舆论界引起了强烈反响。
哲亚,公共行为艺术家。汶川地震发生后,生活一向拮据的他去震中汶川县寻找并试图救助近300名小学生。这些学生曾与他有过“亲密接触”,2007年11月,哲亚的“鸡毛信”(实实在在地用鸡毛做成的信)上留下了这些孩子对中国文化——“礼”的童真理解。
这次去宋庄采访,有幸再次见到他。和两三年前在费家庄相比,他精神了许多,脸上没有了在汶川地震中奋力救援的疲惫,但是内心的焦虑依然存在。
4月中旬,北京“买得起艺术节”由红丁当代文化发展(北京)有限公司组织,作为公共行为艺术家,哲亚的雕塑作品“感冒猪”和“鸽式战斗机——纪念二十国金融峰会”应邀参加。没有想到作品在搬运中损毁了,在协商未果的情况下,起诉至法院。
哲亚的当代艺术作品在业界一直享有很高的声誉,曾经多次参加艺术界很多具有重要学术地位的大型展览活动,包括北京双年展,上海双年展,成都双年展等。4月10日,双方就哲亚提供作品参加由红丁当代文化发展(北京)有限公司组织的“买得起艺术节”活动达成一致,双方签署《ABB买得起艺术家与参展艺术家协议》。后哲亚如约提供作品参加展览,活动结束后,其作品没有卖出,由被告撤展并运至被告设在宋庄的仓库。在此过程中,作品之一“感冒猪”,其中一只小猪的鼻子部分折断,另外一只被被告贴上很难被揭下的标签。
“感冒猪”是哲亚,运用猪流感的造型提醒人们,流行性病的出现,对于猪来说是无辜的。它与人类的活动有关联。同属动物,熊猫的待遇却是截然相反。因此“感冒猪”的身子用了熊猫身体的颜色,偌大的鼻涕很夸张地按在猪鼻子上。哲亚认为,这是他对人类和动物以及外部环境的思考,如果处理不好,相信会出现更多的精神病人,那将是一个疯狂的时代。正如他常提及的福柯的那一句话:疯狂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产物。没有把这种现象说成疯狂并加以迫害的各种文化的历史,就不会有疯狂的历史。
在哲亚接受采访的地方,背后就是他最近创作的一幅画。整幅作品是用点组成的,上半部分是用点画成的战斗机,下部分是用十字架布满的地面。他说,要表达的是缺少精神归属的人们会让人类自身发疯,引发多种社会矛盾,心灵产生变异,一系列后果都将发生,最后会用战争的形式爆发。
哲亚经历的这场官司原定于8月初开庭,他也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但到目前为止不知进展如何。他现在是在室内从事艺术创作,“其实很多公共行为艺术须在室外实现,可是由于经济基础,也只能在室内做了。”前几年一直靠朋友赞助走来的哲亚很有感触。
结婚仅两年多的妻子非常支持他的艺术追求。为了哲亚,妻子放弃了上海相当不错的工作。“这样可以省下不少的路费和电话费,还能省下一半的房租。”心直口快的妻子解释说。为了丈夫的艺术理想,她来到北京,全力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