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中国美术观离不开民族文化的自信
可以说,改革开放以后,一些人对民族传统文化越来越不自信,甚至认为民族传统文化是现代化路上的沉重包袱,欲彻底丢弃全盘西化,崇洋媚外,将西方人的文化、艺术、语言、节日,甚至他们的行为都视为经典楷模。
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竟抵不过几句外语,不要说日常的ok了、baibai了,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好的也动不动就说出“我是number one”以及“我跟你pk”等词语,来体现自己的现代和洋气。令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北京闹“非典”。本来“非典”是地道的中国“特产”,可后来竟被西方人的“SARS”所替代。现在,一些中文期刊也充起“洋”来,好像不用点英文陪衬或点缀,就显示不出该杂志的洋气和高雅。这是京城一美术中文核心期刊上的一篇文章,这样写道:“一个全方位(full-service),综合性(comprehensive)的大学博物馆,一个内部的、学术性的博物馆(innerscholarly museum),一个是外部的、公众的博物馆(outer,publicmuseum)。如加拿大的英属哥伦比亚大学人类学博物馆(The Museum of Anthropology at the 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博物馆(p o c c И Й C K И Й C a H K T – П e t e p Б y p r c kИ Й a k a Д e mИ Й x y Д o Ж e c T B И Й M y З e Й)等。”如果再写出日本、法国、葡萄牙、德国等国家的博物馆,再用不同的文字语汇重复表达出来,这除了浪费版面还能有什么意思。无独有偶,在同一刊物上,还有一篇相同的文章,“为弥补现象学的非历史性(ahistoricality),就要通过所谓‘世界观’(Worldview/Weltanschauung)这个概念,包括图尔干(Dusenblum,497)的‘集体良心’(Collectiveconscience)、曼海姆(Mannheim)的‘世界观’(Weltanschauung)、帕森斯(Parsons)的‘价值体系’(Valuesystem)、列维·斯特劳斯(Levistrauss)的‘普世的心灵建构’(Universal structuring of mind)、古尔德曼(Goldmann) 的“世界幻想”(the world vision) 等等” ,这不成了政府官员外事出访现场讲话的翻译文本?这到底是中文期刊还是外文期刊?这实际上就是盲目崇洋,对民族文化不自信的表现。上述这些人,不要说他们的美术观,就是他们的文化观和世界观,恐怕也不会是我们中国的。
中国美术观应为与时俱进的包容性美术观
谈到中国美术观,必然涉及到是开放的中国美术观,还是保守的中国美术观,这是一个“度”的把握问题。既不能开放到否定中国的审美传统,用西方美术观代替中国美术观;也不能保守到闭关锁国,不吸收、不融合、一味排斥外来美术的地步。比如像油画、水彩这些纯粹的西方绘画,从引进至今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既保留原有的绘画语言,又融入了中国的审美理念。现在油画、水彩已经成为当代中华民族绘画艺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诚然,中国美术观的形成离不开长期的审美活动积淀,离不开中华民族绘画艺术的实践,离不开像国画、书法等艺术种类审美元素的表达,但国画、书法元素形成的美术观绝不等同于中国美术观。国家美术观要受到时间、空间、社会结构、环境等多种因素的制约。现代性的美术观更多关注创新,传统性的美术观更多关注继承,而既要继承,又要创新,才是我们需要的当代中国美术观。
谁来担当建构和表达中国美术观的责任
国家外事由外交部表达,国家商贸由商业部表达。那么,国家美术观应该由谁来表达?确切地讲,谁才具有表达中国美术观的资格和责任?相当于具备中国美术观发言人的身份,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中国美术观就是用中国人的眼光,中国人的艺术思维方式,来看待和评价美术活动和美术作品,这是一种文化自信和自觉。无疑,中国美术观应体现“民族性”、“地域性”、“传统性”,是与“全球化”、“世界性”相对应的中国特色的美术观,是与当前流行的“精英”、“先锋”艺术相对立的社会主流大众美术观。因而,具备表达国家美术观的不可能是一般的社会群体和个人,这种国家美术观的代言者,必然是能充分代表社会主流和大众的审美平台和相关机构,即官方的美术作品展览和美术期刊杂志以及官方的美术机构,都应当肩负建构和表达中国美术观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