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50年代,美国艺术一跃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伴随着杰克逊-波洛克的出现,早期的美国画家、雕塑家、建筑师都开始复活了。不论是被看做乡村还是本土的不计其数的人才纷纷涌现,早期的美国艺术家从哈德森河风景画家们到画家格兰特伍德都成为了美国国家艺术史中值得骄傲的一部分。今天,在美国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收藏着这一批辉煌的珍宝,比如格兰特-伍德的《站在彩色玻璃前凝视的蒂凡尼》。
现在在英国的一些画廊和博物馆出现一些类似的现象。仿佛在艺术史领域,我们完全只去选择自己想要的,或者需要的那部分。从达米安-赫斯特在90年代初开创这个局面以来,英国的艺术家无论在本国还是世界上均已风光无限,引领潮流。伴随这批艺术一同成长的一代已取得他们的博士学位,成为艺术管理者或讲师,英国艺术史的公共形象正发生着改变,就在我们眼前。
美国抽象主义绘画的强烈冲击,加上紧接而来的波普艺术,使得历史学家开始重新发现浪漫主义,重新发现美国奢华的艺术传统。同样,当90年代起的英国当代艺术拥有新的世界声望后,艺术管理者们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在20世纪英国现代艺术故事上。忽然间,好像英国这个历来被看做现代艺术史的落后分子,这个当毕加索已经甩开束缚创作出 《亚伟农少女》 这样的杰作的时候却还处于爱德华时代肖像画控派制的地方,竟然成了先锋派的国家。意大利威尼斯的古根海姆正在庆祝漩涡主义,英国人即开始粗略的模仿庆祝未来主义。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最近公开赞扬本国20世纪的雕塑。泰特英国美术馆当前的展品探索了1900始至90年代的英国艺术场景,那些考古学家坚信下一个陶器碎片一定会向我们揭示崭新的方式来看待过去。
我不以为然。英国20世纪上半叶艺术从未被低估过。当然,也有个别出色的人物,比如,西克特、爱普斯坦。二战后在弗朗西斯培根和理查德汉密尔顿时代艺术也被注入不少活力。但要赞扬20世纪英国现代艺术真不是明智之举。无论展出多少亨利-摩尔的雕塑,置于毕加索作品面前,它们什么都不是。
对20世纪英国艺术有偏执是错误的,因为它骨子里仍然是保守主义者。这种现象提供一种幻想:真正的英国现代艺术早已远超越赫斯特的成就。但在泰特英国美术馆的现代展品区,只有一个展区充满活力——达米安 赫斯特展厅。他的艺术作品震惊了我。它们如此真实,栩栩如生。如此自由。这件在泰特美术馆展出的《脱离了羊群的羊》,扣人心弦,令人目眩神迷。与其相比,其他所有的英国现代艺术家,从布鲁姆斯伯里到伦敦郊区,都只是些在草地上成群结队、咩咩叫的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