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媒体艺术品延续世界收藏的热门风潮
可以说此次展览,所有参展画廊带来的都是其代理的最好的艺术家的代表作品前来参展。所以单从参展作品来看,并没有什么新鲜作品,它如同一个当代艺术的卤水拼盘。“这些作品都被孤立了,你看的时候是割裂出来看的,就像一个人,你只看到了头部或是身体的其它某一部位你会觉得它好看,但有时候会蒙蔽自己的眼睛。”方立华说。没错,当走完整个展场,作为一个对当代艺术未有深入了解的观众,肯定会感觉有些茫然。雕塑、装置、架上绘画、版画、录像、电子技术、多媒体,逐个看或许都有吸引人的地方,但当它作为一个时间段的视觉构造要在人的头脑统一时,你找不到线索与主题。它光怪陆离地脱离了既定的审美经验,形成语义纷乱的视觉杂粹。作为一个卖场,它并不负责为观众提供精神背景。
衬衫列阵空中,形成飞起来的与身体分离的隐喻。它们洁白、有着纸浆的皱痕,张开着,怀抱着空气在观众头上飞。这是展馆门前的装置;而在展场内,有LSD的屏幕,屏幕上有妙龄的身体在向你走来,不断地走来,不断地走来;有像火车车箱的剖面的长柜子,里面全是玻璃,在里面拍照很好玩,可以照出无数个你自己;还有一个是人的脸,有声音的,狰狞的,恐惧的,还有一个是人的嘴巴,在不停地动;还有那种有立体透视效果的建筑图,随着你视线的移动,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效果与图景。
漫步在展场,会发现现场有很多多媒体艺术品与试验材料的作品。这类艺术品可以说是现场最吸引眼球,引人注目与围观的。而这类作品据说也是国际收藏界的热门选择。黄燎原说,自安迪·沃霍尔开始,在国外收藏多媒体艺术品已逐渐成为一种趋势,而在国内,收藏可以说才刚起步,基本上还是处在收藏架上作品的阶段,对传统作品更感兴趣。以此次展览现场来说,据他的观察英国艺术家达明安·赫斯特(DamienHirst)与朱利安·欧派(JulianOpie)的作品是最抢手的。达明安·赫斯的版画作品在几千至几万欧元不等,在现场很受欢迎。而代理朱利安·欧派作品的Lisson画廊,据说作品已全部销出,而他的作品在几十至几百万港币不等。朱利安·欧派的作品可谓是很具代表性的多媒体艺术作品,他的作品代表了一种国际时尚,是这个时代的一种特色体现。然而他的作品如果拿到与香港国际艺术展同期举行的深圳第五届文博会上来会怎样呢?估计就很难成为风潮了。
让来自不同区域的艺术重构我们的世界图景
当“文明的冲突”转变为市场的冲突时,或许作为一名普通观众,可以从自身出发,去发现一个国际属性的展览所带来的世界的不同。突破地域的狭隘,撇开市场的乡愁,将艺术的产品化与艺术创作的市场化,视作一种精神预警,把这样一个众多展览的集合体看成一个文化交流平台,或许收益更大。实际上这样一个大型的展览是具有这样的功能的。当深圳的一位漫画家,带着一家三口,在展场内浏览拍照,妈妈跟小女孩讲述作品的表征与内核、荒芜与精巧时,我感受到了这一点;当一家亚洲博物馆向SCAITheBathhouse买下名和晃平(KoheiNawa)的重要作品《PixCell-Model-Leopard,2008》时,我同样感受到了这一点;当亚洲艺术文献库举办的“后室谈”吸引了超过800名人士参加,共同讨论多项当今艺坛的关键议题,而国际学术及文化论坛IntelligenceSquared参加人数更达500人以上,亚洲艺术文献库已在场内推出一项名“梦·想·缪思庵”的项目,吸引超过2000人观赏,共1200人参加时,我同样感受到了这一点;当首次实施的“横越波斯湾”项目,展示出来自阿拉伯世界的伊斯兰文化和信仰,那些伊朗、阿联酋、伊拉克难得一见的作品时,我感受到了这一点。
“他们在手法和题材上一同展现出实验的动力。除此之外,这种动力的潜力在于探索可能性,超越传统或已被接受的艺术作业上的传统手法;超越民族主义的需求,或者超越压抑现实、决定众多生命的未来的压迫力量。通过迪拜的环境,以及当代文化倡议的精神,在这方面要具备开放胸襟已变成可能。博物馆相对国家所扮演的角色仍未曾定义,或者仍然未能确定其自主性的可能程度,这可能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唯一可行的途径。为此我们需要返回公民社会的问题,以及在这些社会中,公民社会如何形成和担当怎样的角色。这并不如西方或亚洲地区般一样简单。可是,我们并非单凭幻想来开放眼界和思想去突破思维,我们所认知及分享的是艺术表达观点和远景的能力和潜力。6位艺术家为观赏者提供这个机会,去反映出他们生活的世界,以至他们所向往的世界,这些世界既独特而且其形式和特性亦是我们所有人的一部分。”“横越波斯湾”的策展人CharlesMerewether的这段话,或许能给观展者与场外观众一些启示。他所指的来自阿拉伯世界的6位艺术家,可以说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艺术的分类法(一个国际艺术展难道不是一种分类法或多种分类法的和吗?)。他们同样在言说着公民社会,但他们的艺术语言却披挂着其血液的颜色。
艺术在当今世界的荒芜所构成的“荒芜艺术”,是人们辨认自身的一种器具,它在内心与世界的物质形态间游离,不会像游标卡尺一样精准,但却像废墟一样直接,言说出空间的必然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