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陶宛国家馆设置于威尼斯主岛的西北部僻静的港口处,该国家馆仅展示一件艺术作品:艺术家支勒维纳·康匹纳(Žilvinas·Kempinas)装置作品《管道》(Tube)。
康匹纳1969年出生于立陶宛共和国,但工作并生活于纽约。最近几年来在美国,法国,卢森堡等国家的重要展出中频频亮相,受到广泛关注。在2007年他获得卡尔德奖(Calder Prize)。
他大量地使用录像带中的磁带这一素材进行他的装置艺术创作,他巧妙精彩的创作令人拍案叫绝。他的部分磁带装置作品利用风力安置,作品毫无支撑的完全悬空,令人印象深刻。
作品《管道》是一条由磁带装置的长长圆形通道,通道仅由一条黑色磁带悬挂而成。通道两端是两个圆形的门,长长的磁带挂在门上的钉子处并折回,经过无数次来回悬挂,这条磁带被设置成一个笔直的圆柱形空间结构,圆柱形的管道外壁的磁带间隔一致,互相之间并无碰触。磁带仿佛毫无重量的笔直平行悬挂在这样遥远的距离之间,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令人瞠目结舌。
当人走在通道之中,通道外的景象被磁带视频影像逐行扫描视的切割,加上光滑的磁带反光,使我们眼球完全无法聚焦,使这一通道带着强烈的不真实感。磁带带有液体般摇晃的镜面效果使通道外的景象仿佛脱离现实空间。磁带的线条如此整齐细腻地塑造出如此强烈的方向性,使通道内的人产生一种宿命感,仿佛穿越是存在唯一的使命。
通道外的人能看见通道内的穿行者,但无论如何仔细辨认,被磁带反映切割的活人,仿佛半隐身地存在,仿佛烟雾一般虚幻。
这是我们的时代,影视音媒体的时代,是承载人类文化和生命的宇宙,是虚假而又已经身处其间,这是我们必须穿行的唯一世界。
磁带这一材料看似寻常,但其物理特性从未被如此透彻了解,巧妙运用。康匹纳将磁带运用得出神入化。磁带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最重要的媒介之一,电影,电视,音乐的记录在今天显得是这么的重要。今天我们大量的使用影视材料,虽然光盘的使用大量普及,磁带仍是声音艺术,video艺术,电影艺术最职业化的使用媒介。今天影视音艺术家大量产生,磁带被持续的大量使用。艺术家康匹纳也是一位使用影视材料的艺术家,但他使用影视材料制作艺术作品的方式与其他video艺术创作者截然不同。影视材料在他的作品里,依然是媒介,但于此同时,“影视音与人”是他永远的主题。
他的每一件作品都给我们带来惊奇,磁带居然拥有这么奇怪的质感,居然可以如此安置,竟然能够产生这样惊人的效果。
磁带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元素,也不乏其他艺术家装置使用,康匹纳的运用方式(配合)却使这一材料爆发出惊人的魅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受(感觉)。他长期的大量使用磁带制作作品,构筑了他的独特的创作领域(系统)。但由于对磁带这一材料的单纯重复使用,弱化了磁带在他作品中的意义,并且由于其对视觉效果的突出试验,让我们认为他对视觉特殊效果的追求优先于对观念的辩证,他并非是为了阐述其观点而进行的设置方式选择。因此虽然作品的话语逻辑完整,却损失了太多的思考趣味,仿佛无论如何解释通畅都有一丝事后添加的感觉。当然,他的作品侧重点并不在于思想的碰撞,这并不是他作品的缺点,这只是个我们不应当重视的部分。他无论如何使用这一材料,都在精彩地展示着时代,媒介与人类的联系(状态),让我们欣赏他在视觉语言(感觉)方面天才的开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