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力:那张画我还没有看过展览,但是他们告诉我是一个手套,那张画应该是1986年到1989年之间的画。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当时很简单的想法,就是想画一张什么都不是的画。所以这个手套是我当时从1986年开始,到1989年整个一个手套系列当中的一张。当时画了这个手套大概差不多有将近20张左右,大大小小的。但是他们的这个题目只有一个,就是《X?》,然后我是想就是说,为什么每张画没有自己的题目,就是一个题目,我想这个是把它作为一张画来画的。所以它们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别,技法什么都一样。我自己想就是说,在这个里面是想强调一种没有个性的,也就是比较中性的一种态度。就是想跟以往的这种,对绘画的那种态度拉开一点距离,然后就是手法是比较冷静的,是平图的方法,有点像接近广告的那种方式。对。基本就是这样的情况。
记者:好,那您对中国当代艺术这发展的三十年,到现在基本上有三十年了,您有什么看法?您基本上是一个亲历者,在这里面。
张:这个题目有点大了。其实我觉得就是中国的,我们讲前卫艺术,或者是这个新潮艺术也好、当代艺术也好,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到现在,整个的可能从最初的那种不被人接受,不被官方接受,甚至排斥的这么一种状态,到了现在逐步逐步的被大家认识,是在国际的艺术舞台上面有很大的影响。这个发展速度我自己觉得还是应该算是一个奇迹。而且中国很多艺术家的作品,在国际市场上是一个获得很高的价位。然后中国艺术家这几年以来,纷纷进入国际上最重要的展示活动。这样的一个状态肯定是令人鼓舞的,我觉得。但是同时我觉得中国的 当代艺术,我们现在讲当代艺术跟其他领域的这种关系,还没有像欧洲或者是美国的当代艺术那样有紧密的一种联系。 比如说中国的文学界、电影界、戏剧界,跟美术界,他们这种关系是相互之间有一点的隔绝。很多其他领域的非常优秀的作者,他们甚至不了解中国的当代艺术。所以我觉得中国的当代艺术实际上对整个的文化影响,还不够。这个是我的一个看法。
记者:刚才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叹了口气,我能感觉出那种感叹。是感慨或者是那种。
张:这个很难用一两句话说的清楚,这个涉及的问题太多了。比如说中国当代艺术现在跟艺术教育的关系。在我看来就是说这个当代艺术在中国普遍的被认同或者被接受,但是在艺术教育上面还是持续了几十年以来的那种,比较僵化的、保守的一个系统,或者说一种方式。它和整个的当代艺术的现状是不合拍的。所以我觉得当代艺术要往前走,很重要的一步是要改变中国目前的艺术教育的状况。
记者:对于您自己的创作,您今后有什么计划吗?
张:这又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情,因为我自己不太愿意,对未来自己的工作做太多的远景规划,实际上我觉得可能我只能是想到大概今年我能做什么。下一步我做什么,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什么东西。那我觉得可能还是跟前几年一样,我对很多可能被掌握的或者说被运用的这种媒介方式感兴趣。我不会只是专注于某一个比如说录像、摄影啊,之类的。对。我会继续朝这个方向走。
记者:好的,您能谈谈您对民生银行创建美术馆的一些看法吗?
张:这个我想是中国现在,可能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国内是由一个可以讲大的企业吧,来组建的一个非常专业性的,这么大规模的一个美术馆。我自己觉得,这个是一个势在必行的一件事情,现在做非常及时。我想这个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实际上前几年他们开始组建,我们就给予,有很多的期待。所以我在想,毫无疑问,民生现代美术馆的建立,会推动中国当代艺术往前的发展。而且我想到了这个时候,也真的是应该有一个中国国内自己的非常有学术的,有一定规模的,这样的一个美术馆。非常及时。
记者:好的。非常感谢。
(供稿:民生银行现代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