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我不得不承认,在生活中对付无赖我毫无办法,“打”,怕打脏了我的手;“骂”,怕骂脏了我的口;“说”,不起作用,因为无赖原本不怕“说”。在艺术批评中,对付“无赖批评”我同样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无赖批评”“胆子大、浑不吝”、“随心所欲”、“胡搅蛮缠”、“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乃至“血口喷人”(参见正文“注释—18”),像我这种努力想做“规范批评”的人,还能有什么绝招?所以,面对段君在《惹不起的批评》一文中对我的“无赖批评”,我确实穷于对付。他可以“耍无赖”,我却不愿、也不能如此。但又不能不管,因为对于“无赖批评”,沉默就是间接的怂恿、鼓励。没办法,我只能以我一贯推崇的艺术批评的“规范”,用“逻辑实证”的“笨办法”,批驳段君对我的“无赖批评”。我想在今天这个“文化流氓”依旧猖獗的时代,这对于净化艺术批评的生态还是有好处的。同时希望段君从此能够回到艺术批评的规范,不要再搞“连蒙带猜批评”,更不要再搞“无赖批评”了。毕竟艺术批评是科学研究,科学研究哪能靠“连蒙带猜”和“耍无赖”呢?! --2007年6月29日于深圳
我写《批评不是“连蒙带猜”——与段君谈艺术批评的方法论与学科建设》【1】(以下简称《批评不是“连蒙带猜”》)一文,本意不仅仅是为了批评段君,而且主要是借段君的《酸腐的批评》【2】这一“连蒙带猜批评”文本个案,来谈当代艺术批评的方法论和学科建设,这从我的文章题目和内容很容易看出。不料段君不引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地写了批评我的文章《惹不起的批评》【3】,以至将他的“连蒙带猜批评”发展成“无赖批评”。以下我详细分析段君的批评是如何“耍无赖”的。
1、段君在《酸腐的批评》一文中可以“连蒙带猜”地批评许多人(包括我),我用“逻辑实证”的方法具体详细地反驳他的“连蒙带猜批评”,段君却说【4】:“对于他用来报复我的《批评不是‘连蒙带猜’》一文,我认为他是出于‘私怨泄愤’的目的而写的,所以我并不打算长篇累牍地浪费时间精力来驳斥他,而是简要直接地揭穿他的险恶用心”;“我估计我的批评让他‘怒从心头起’,大动干戈写了七千多字的文章来对付我。我比较反感的是,他假‘批评的方法论和学科建设’之名,行报复之实。先冠冕堂皇地进行大段方法论陈述,铺垫好之后,终于开始对我批评他的地方展开报复”;“自我感觉良好,又容不得别人批评,谁惹上他,他就跳起来将对手置于死地”……段君凭什么说我的批评是“怒从心头起”、“报复”、“私怨泄愤”、“险恶用心”、“容不得别人批评”、“将对手置于死地”?证据何在?是不是我只能以“沉默”或“夸赞段君英明”来“配合”段君的“连蒙带猜批评”,才能让段君“心满意足”?才不是段君所指责的那些呢?再说段君指责我的那些非学术因素和批评的学术价值又有什么直接关系?我在《艺术批评的规范——从王南溟与皮道坚、刘子建的水墨争论谈起》【5】一文中说:“这种在文本之外无限联想的非学术因素批评的‘文革’遗风对学术有百害而无一利,在中国这样一个缺少文化和学术理性的国度,对学术动机、人品、道德等非学术因素的批评(指责)是最容易置人于死地的(这在‘文革’是有深重教训的)。事实上,学术动机、人品、道德等非学术因素与学术自身的价值没有直接的、必然的关系,这应该成为一种共识”。段君完全以毫无根据的“道德栽赃”来应对我的严肃批评不是“耍无赖”还是什么?
2、我用大量的证据和篇幅批驳段君认为我的批评是王南溟“翻版”的“连蒙带猜”,并由此论述“艺术批评的方法论和学科建设”,段君却说【6】:“他写文章的‘翻版’问题,是众所周知的,只不过他身边没有人告诉他,或者有人告诉他,他从来听不进去”。段君凭什么说“众所周知”?难道段君做过“调查研究”?现在不是明明只有段君一个人在公开说吗?再说,“众所周知”的就肯定是真理吗?文革中“众所周知”的谬误(诬陷、栽赃等等)难道还少吗?段君想以一句“连蒙带猜”的“众所周知”来应对我以“逻辑实证”的方式批驳他对我的“连蒙带猜批评”,这种回避学理论证以图混淆视听的做派,不是“耍无赖”还是什么?
3、段君说【7】:“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其实专谈‘中国当代艺术批评方法论’,那时以为方法论是中国当代艺术批评最重要的缺陷,看到吴味之流的相关文章后,我逐渐觉得批评内部的第一任务,不是方法论建设,而是首先建立自我批评的意识。很多艺术家之所以一提到‘批评家’就嗤之以鼻,正是因为批评家在人格方面的缺陷,其中就包括盲目自大……吴味就是一例,自我感觉良好,又容不得别人批评,谁惹上他,他就跳起来将对手置于死地。大家可以看他在《批评不是‘连蒙带猜’》一文中,如何吹嘘自己,简直成了‘大批评家’。他说自己的文章如何犀利、严谨、重细节分析,甚至拿金锋‘称赞’他的话来自我表扬一番……批评家吹捧艺术家的现象已经泛滥成灾,而批评家吹捧自己的做法则实属少见,令人作呕。而且他在讨论方法论时,因出于对自己的吹捧目的,所以并不严肃,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值得我与他就方法论展开进一步争论。更让人可笑的是,他在该文中两次强调、卖弄他的自然科学研究背景,以为他从前学的是自然科学,所以他写的文章自然就严谨,有学术性”。
段君批评我“自大”、“自我吹捧”、“卖弄”等,那我们先分析一下我是否如此。
我说【8】:“我的批评主要使用书面语,不太善于、也不太喜欢口语写作(这显然与我的自然科学研究背景有关),而王南溟的口语化写作明显(当然也不是像某些小说那种程度的口语化);我的批评兼有讽刺话语,但是很少(后期更少)王南溟那种尖刻的讽刺话语(这种尖刻的讽刺话语竟成了王南溟批评风格的一部分);我和王南溟的批评文风虽都犀利、严谨,但我的批评更重细节的详尽分析(把话尽量说尽,以免误解,这是自然科学论文的写法,这同样与我的自然科学研究背景有关),以致于有时显得罗唆、刻板、不含蓄”。
我说“我的批评主要使用书面语,不太善于、也不太喜欢口语写作”这是“自我吹捧”吗?这甚至是有点自我批评(因为用书面语很难写出特色、个性)。“犀利”就是“尖锐”,就是“直截了当”地批评问题,它的反义词是“温和”、“含蓄”等;“严谨”就是指文章能够“自圆其说”,没有“逻辑错误”,它也是写文章的最基本要求;“重细节的详尽分析”是指文章分析问题的方式,“犀利”、“重细节的详尽分析”都是指文章的风格(写作的方式方法及其特点),而风格本来无所谓“好”与“坏”,你不能说“犀利”、“尖锐”就绝对好,“温和”、“含蓄”就绝对不好,关键要看文章的具体情况。而“严谨”是对批评的最起码要求(严谨的不同方式也可以成为一种风格追求)。那么,我说我的文章“犀利”、“严谨”、“重细节分析”怎么会是“自我吹捧”呢?而且,我明明说由于“重细节的详尽分析,以致于有时显得罗唆、刻板、不含蓄”,“罗唆”、“刻板”怎么是“自我吹捧”?再者,我有两处说“与我的自然科学研究背景有关”,只是为了方便别人分析我的文风的来源,怎么就是“卖弄”?按段君的逻辑,那段君说“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其实专谈‘中国当代艺术批评方法论’”的,这不就是段君在说自己的研究背景吗?段君岂不是也在“自我卖弄”、“自我吹捧”吗?一个批评工作者为了说明问题实事求是地陈述自己的文章写作的方式方法、风格特点和研究背景,都要被指责为“自我吹捧”、“卖弄”,这是什么逻辑?当然,象段君那样“随心所欲”、“逻辑混乱”、“胡言乱语”的批评,哪还有“底气”说自己的文章“犀利”、“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