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教会我们如何工作,如何规划,如何以更轻便直接的方式交流;危机教我们如何采取合作,如何与公司以及研究机构建立牢固的伙伴关系;危机甚至让我们更具备创造性。经济危机的到来并不是一些人想象的那样无事可做,而是要做得比以往更多。
在中国最大的当代艺术“集聚区”——798艺术园区内,除了798的咖啡店等服务性行业的店面外,有唯一一家需要参观者购票进入的“另类”机构,就是在当前当代艺术市场状况与这个冬天一样寒冷无比的时候,798大大小小的艺术机构都在为招揽参观者而费劲脑汁,而就是这个拽拽的艺术机构却依旧太公垂钓般我行我素地将门票一收到底,不但如此,它的那家半展厅半主体餐厅“超级干杯”里更是异常火爆。
以上这一切,全部来自于记者眼前这座由8000平方米老厂房改造而成的包豪斯风格的现代建筑——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下(简称UCCA)号称是一座“非盈利的综合艺术中心”,由收藏家尤伦斯夫妇出资建造,2007年11月正式开幕。中心的宗旨意在“推出包括知名和年轻艺术家的展览,致力于打造一个通过教育、研究项目分享当代艺术体验的平台”,然而就是这样一家非盈利的公益性美术馆,延续了一般国外实力机构进驻中国的“高调”传统: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就打造了具备“声势浩大”的业内影响力的形象,在UCCA历次的展览,无论是规模还是宣传力度等都堪称庞大,我们可以轻易看出其中巨大的投入。而“骇人”的是这家公益性美术馆竟“毫无忌惮”地大范围涉足中国当代艺术作品的收藏,大搞当代艺术相关“第三产业”,可以说UCCA在这个市场经济危机的一片苍白色中正当红。可能以前人们更多谈论的是UCCA的豪华时尚的派头,但是在当下的经济危机前,UCCA呈现出和绝大部分艺术机构“安稳过冬”心理所截然不同的态度,可能 不无参考价值。
《艺术市场》(下简称《艺》):在进驻中国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就打造了具备“声势浩大”的业内影响力的形象,在UCCA历次举办的无论是规模还是宣传力度得等都堪称庞大的展览,其中我们可以轻易看出其中巨大的投入。您认为UCCA今天的影响里是单纯的高投入造就的吗?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Jerome Sans(下简称Jerome Sans):尤伦斯基金会的成立的宗旨之一就是为了回报中国对于我们的慷慨给予,我们意在把中国的艺术家原来给予世界的东西还给中国。经过与中国艺术家长达25年的紧密联系,尤伦斯已经成为一个提供舞台来推进中国艺术家和全世界的交流为目标的艺术机构。这本身就是个绝妙的想法,尤伦斯很高兴可以能为这样重要且有深远意义的举措做我们所能达到的专业化的运作。因此,为了达到使展览呈现出较高质量和水准这一目的,我们必然要采取一些大的举措,而在媒体宣传这方面,我们都采取的是一种内部解决的方式与媒体合作,我们极力营造出一种“双赢”的模式来发展与媒介或其他公司之间的伙伴关系。
而我们坚信不疑的是,在过去的一年里中,尤伦斯之所以获得了如此大的发展空间,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是和中国人民一道,在为中国最为现代的当代艺术而努力工作。
正确的管理方向、为公众的奉献精神、商业化的运营模式以及由研究机构所发展起来的联接网络,使它能形成可持续性发展的状态。倘若没有绝佳创意和卓越的才能,再多的物质堆砌也不可能带来成功。
《艺》:选择2007年这样一个中国当代艺术市场鼎盛的时期进驻,时间选择本身是一个周密合理的计划吗?“外来艺术中心”身份对UCCA的发展有什么有利或者不利的影响吗?您对UCCA的身份定义什么?
Jerome Sans:在中国,文化领域是发展最迅猛的领域之一。我们相信尤伦斯是在一个合理合适的时间进入中国的,并且及时吸引了人们的关注。而现在,针对国外的基金会而言,中国文化领域的相关法律框架也正在逐步形成,因此,我们会与许多外商独资企业以及中国的伙伴进行一系列的合作式艺术主题交流和活动,尤伦斯基金会就是这样为中国当代艺术与其他国家艺术搭建了对话平台。
《艺》:现而今全球的经济危机严重地冲击了中国当代艺术市场,这对UCCA有什么影响?有什么应对的举措?
Jerome Sans:经济危机促使我们对每一次关键或者重要的项目或者计划更加地坚持与有韧性,我们也会静下来认真思考,如何为我们所从事的文化产业增添更为牢固的附加价值。危机教会我们如何工作,如何规划,如何以更轻便直接的方式交流;危机教我们如何采取合作,如何与公司以及研究机构建立牢固的伙伴关系;危机甚至更让我们具备创造性。经济危机的到来并不是一些人想象的那样无事可做,而是要做得比以往更多。
《艺》:对于美术馆“非盈利”的概念有2种解释:一是美术馆本身是盈利的,但是投资方不收回任何利润,所有的盈利资金都会投入到美术馆接下来的运作和发展上;一种是美术馆自身是不盈利的,所有的运作都要依靠投资方投资,UCCA属于哪一种?还是有其他的资金模式?
Jerome Sans:尤伦斯是一家真正的非盈利的艺术中心,目前还处于你说的前者。我们现在的收入只有包括票务的收益,限量版的发行,场地的租赁,餐厅盈利以及会员会费,但是所有的收入都会用作UCCA持续教育以及艺术课程。一旦UCCA收支平衡时,尤伦斯基金会将重点放到那些需要扶植的部分上去。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争取在四年内形成自我可持续发展的能力,也就是你说的后一种模式。因此,我们现在正在寻找合作伙伴,这是一种国际上非常经典与典型的非盈利商业模式。
《艺》:UCCA意在建立一个“中西当代文化沟通对话的平台”,除了引进国外艺术家交流展出之外,有没有计划将中国的艺术家推介到国外办展?有没有这方面的一个运作模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举措来实现“中西当代文化沟通对话的平台”?
Jerome Sans:这一直是我们的兴趣并准备致力的方向所在,我们正在世界范围内寻找与其他机构合作的机会,以便把中国的艺术家推向国外。我们可以将UCCA看作是中国人民和外国朋友的资源库,我们也试图为中国当代艺术家与世界各国建立联系,除了为艺术家办展,我们也将为他们提供接受挑战以及出国参展的机会……
《艺》:UCCA关注“时尚、音乐与多媒体的最新创作”,请问对于一个美术馆展示的当代艺术而言,艺术的“时尚”概念是什么呢?很多人认为艺术是高雅永久的,但时尚是短暂的,两者是否有矛盾?UCCA怎么将之结合?“音乐与多媒体”的关注是国内美术馆少有的概念,这是你们的重点和特色之一吗?
Jerome Sans:自从十九世纪初以来,艺术与时尚就开始了对话与合作了。在创造性方面,他们属于两极,属于两种不同的表达方式,并且各自都聚集了不少天才艺术家簇拥者。然而UCCA就刚刚安排了这样一场艺术与时尚的对话——“Christian·Dior与中国艺术家”主题展。两者彼此其实都是艺术绝佳的使者,甚至可以互相鼓劲与催动。我坚信,任何创造性极强的艺术创意,无论是开辟了新的艺术领域也好,创造了新的艺术方式以也好,都需要与之相匹配的艺术基础,也只有这样,才能帮助艺术家完成他们对过去的自我超越。
《艺》:谈谈“超级干杯”吧,一个非盈利美术馆拥有一家很火爆主体餐厅,是否矛盾?并且门票也是收费的,置身于对游客和参观者完全“免费“的798,门票收费会不会对UCCA有影响?
Jerome Sans:“超级干杯”是我们“庆祝与分享每一个时刻”的理念的延伸,因为艺术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艺术。它与门票一样的存在一样的道理,因为就如上所言UCCA非盈利模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