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和艺术到底有多大的关系?对于这个话题我很想把我这几年的思考做一个详细的梳理,不过在这里我只是暂时地把自己的一些零想法写在这里,算是个简略的观点的表达吧!
我觉得,当代艺术和自然的关系越来越远!这对艺术来说是不关痛痒呢,还是艺术品质下滑甚至堕落的另一种表现呢?我以为是后者!
记得黄宾虹说他“入蜀方知画意浓”,而梵高激动的向往法国南方热烈的阳光,他们一个逃避阳光,去到雾气浓重而潮湿的中国南方寻找画意,另一个却远离阴云密布的故乡荷兰,去到阳光灿烂的法国南方去寻找太阳的拥抱!这是不同地域的艺术家对自然与艺术之间的关系所作的不同选择和形式表达。我一直对东西方艺术的比较很感兴趣,包括自然和气候对艺术的不同影响。
康德认为如果一个民族对宇宙、对星空缺乏好奇心,那么这一民族也就没有什么前途。这句话我不是直接在康德的著作中看到的,而是在别人的著作中转述的话,所以并不准确,但大意如此吧。他也曾说过,人类最美的莫过于我们头顶上满是繁星的夜空和人的道德律。我想,凡是为夜晚星空的美所深深迷恋的人,凡是热爱生活的人,都会也应该会赞同康德的这一观点。的确,那静谧地、闪耀着点点繁星的夜空永远都在那儿,只是我们大多数人视而不见而已,或者是根本不感兴趣!我认为"不感兴趣"就是人类堕落的一种表现!不说那些离我们遥远的星空了,就是我们身边的,大气、云层、风、阳光,这些自然所显露的广阔的美,现在很多的人也是麻木的,这是我来到重庆这个常年阴沉沉的地域后才开始慢慢想到的,甚至看到这样的景致,人们像是外星人一样带着一种猎奇的眼光,似乎这些自然的特质和人们没什么关系!这也从一方面决定了当代的许多绘画品质的低下,伟大的艺术在自然的方面从不会缺乏敏感!但这和那种在艺术上的自然主义是两回事,我不喜欢自然主义的艺术,不过我认为,一个艺术家对自然缺乏敏感,缺乏好奇心,缺乏对自然所显露出来的广阔壮丽的美的领悟,那么这样的艺术家的作品一定是苍白的。这不是说作品一定要表达对自然的感悟,甚至不一定在画面上和自然有什么关系,而是作为一个人,尤其是艺术家,最起码的感悟力!
而我看到的当代绘画大都是苍白的,这和我在上面所表达的观点一致。当然,对自然的感悟力并不是说就不关心天底下发生的事,相反我认为,一个好的艺术家对于自然的领悟,对于星空的美的赞叹自然会把他或她的思考引向地面,引向人群。所以伟大的艺术,它并不是完全的个人的表达,或者个人情感的宣泄,而是有着某种共通性,这样的艺术才有可能持久!所以我从不相信,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和自然毫无关系,但却是一个好的艺术家,这不太可能!这也是现在的很多艺术的特点,仅仅只是一种美学行为,而不具有深刻内涵!对自然的感悟力和敏感度代表着一个艺术家或一个人的基本的美学素养,而这在当代是极为贫乏的,这也决定了很多的当代艺术是完全苍白的。
梵高在写给弟弟提奥的信里有这样一段话:
当我望着天上的星星时,常常产生好像地图上代表城镇的黑点的幻觉。我问自己,为什么天空中闪亮的点,不像法国地图上的黑点那样容易接近呢?我可以搭火车到塔拉斯康或者卢昂,我们却不能到星星上去。 ……所以我想,霍乱、肾结石、肺结核、癌症可能是去天国的旅行工具,一如船、汽车和火车是地上的旅行工具一样。寿终正寝者,就是慢慢步行到天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