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中国古代建筑的屋顶,你的印象中是一种、两种还是无数种?苏州园林中,我们通常看到的大圆柱子,真的是一根木柱么?不用胶水,全手工打造,先人造房时候用的斗拱,到底什么是“斗”,什么又是“拱”呢?记者昨日在上海博物馆观众活动中心看到,这些有趣的古建筑入门知识,在上博的古建筑系列活动中的“大工匠——古建模型研习社”中,30多位参与者正通过双手拆装各种榫卯和斗拱的模型来寻求答案。
博物馆讲建筑,这一切并非毫无缘由,“虽然上海博物馆并不是在古建筑的基础上营造的,但是我们希望把藏品恢复到原有的环境中去。”上博教育部的吕维敏向记者介绍说,“藏品不是单一的物品形式,特别是那些装饰性的物品。”在上博的展厅中,各种尺度的瓷器、巨幅的书画作品纷呈,而原来的古代建筑则是这些遗留下来的文物的最初出处,“另一方面,世博中国馆也引起了大家对于古建筑的热情。”吕维敏说。
先听讲座后动手</B>
虽然昨天下午一度大雨滂沱,每个进研习班的小朋友大朋友大都被淋得半湿,然而研习班的上座率仍然很高,离30人的预定人数所差不远。其中很多都是放暑假的学生,而带上家长一块来的也不少。两个多小时的研习班从一个简短的配合PPT呈现的讲座开始,以一个多小时的动手拆装各种从易到难的榫卯、斗拱结构作为结束。
来自华拱营造社的主讲覃鹏从古建筑和现代主义建筑的共同点切入,大屏幕上第一届世博会时的水晶宫、柯布西耶的现代主义建筑原型都被用来解释和中国古建的相同点——倒房不倒墙,“现代主义建筑采用钢结构,和中国木结构建筑一样,用梁来承重,从而解放了墙。”水晶宫的“水晶”——那些墙上的玻璃正是因此才能被大规模运用。而两者的建造理念也都是标准化的,都可以在各个地方生产,然后到一处组装。
但延绵千年的古建筑的标准化只是一个侧面,随后其多样性通过各种图片让在场的学员们发出了阵阵惊叹。光是古建筑的屋顶就可以分成无殿顶、歇山顶、攒尖顶、卷棚顶、盔顶、万字顶等等,光说攒尖顶,里面就包括四角攒尖、六角攒尖、八角攒尖、圆形攒尖等等,“那你们觉得有没有三角攒尖顶?”这个问题让场下的同学陷入一阵七嘴八舌,“其实是有的,在史料上有过记载,但是今天已经很难发现了,如果你在旅游中发现有三角攒尖,那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主讲者的循循善诱将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充分地调动了起来。
接下来每个学员被分配到一个用传统的榫卯做成的木盒,在老师演示了拆装以后,每个人都拿起锤子,尝试体验“燕尾榫”、“龙凤榫”的拆装。“我们通常只看到明清家具如此简洁,其实它的工艺是十分精细的,各种复杂的榫头构成了这一切。”手工老师王子奎说。
沟通专业和大众的平台</B>
12岁的石竑被做老师的妈妈带来参加研习社已经不是第一遭了,“他做得很高兴,这也能够拓展孩子的视野。”石竑妈妈说,研习还没结束,石竑就已经主动提出要去上海美术馆参观老师在讲座中提到的根据五台山佛光殿的斗拱复制、附着在美术馆外墙上的唐朝斗拱。就快升高一的华若愚也是第二次参加研习社了,“很有兴趣,有些内容可以更深入一些。”
实质上,研习社只是整个古建筑系列活动中的一部分,除了动手之外,今年在等待观众参与的还有8月1日和8月8日的两场古建筑讲座和8月下旬成行的一次山西古建筑考察活动,除了考察活动需要支付旅费之外,研习和讲座只需打电话预定就可免费参加。记者发现,预约人数早已经爆满,对此,吕维敏表示:“研习社的场地有限,而且这些大家拼装的斗拱、榫卯模型都是博物馆为了这次活动专门定制的,由于成本的原因,不可能做很多,20到30个人的动手活动指导的效果也比较好,所以现在人数控制在30人左右,讲座人数会多些,可以容纳300人。”
为讲习社同学们服务的都是上博的志愿者,退休前做小学老师的乔明就是其中之一,在上博听了三年公益讲座的她在年初通过考核成了这个大集体中的一员,“我们每个人一年要服务24次,平均一个月两次,每次一个上午。”乔明表示自己也常常带孙子来参加活动,“能从这些活动中看出孩子对于做事情的态度。”
而作为修习古建筑的专业人员,主讲人覃鹏觉得能够沟通专业和大众的平台现在还是太少,“上博的想法其实非常不错,专业人员其实不少,但像《百家讲坛》那样可以沟通专业和大众的平台还是太少,特别是对于古建筑而言。”在上海这座城市中,观看古建筑的机会又不多,“最早也就是清朝的建筑”,但建筑对于观察而言或许并不在于其时间长远和意义多重大,“比如城隍庙,你就可以作为一个旅游者尝试着去分辨一下最基本的概念。”令人欣喜的是,上博的古建筑活动仍将延续,“我们明年还会筹划一些古建筑考察,但这需要时间准备。”吕维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