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艺术理论界和史学界的一般定义,当代艺术产生最近二十五年,以当代话题为主旨。可是这样的定义有嫌宽泛,几乎今日的任何作品都可以称为当代艺术。有鉴于国本文聚焦于一个具体方面,采用正话反说的修辞手法,来质疑今日流行的时髦艺术,说明时髦艺术并非当代艺术。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今日大红大紫的时髦艺术,往往披上当代艺术的外衣,以观念艺术为旗号,既在艺术圈内呼风唤雨,也在艺术圈外招摇撞骗,实涂污了中国的当代艺术。
一、时髦艺术</STRONG>
正话反说的修辞法,来自一个同事给我的灵感。那位同事在美国一高校主讲政治学。有人问他:“什么是政治学?是不是教学生怎样竞选?”要回答这问题比较困难,因为属于政治学的东西太多,于是同事便用简练的方法,从反面界定这门学科,就像罗丹制作巴尔扎克雕塑,大刀阔斧砍掉多余的东西,结果便有了 ,什么不是政治学?”的话题。
因过度思考时髦艺术与当代艺术的关系问题,我近日忽得一 梦,在梦中升华了来自那位同事的灵感,遂有题目"什么不是当代艺术”,并在梦中发现今日艺术中的时尚潮流。现在不就时兴跟风恶搞吗?你们说跟风是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瞎说。Behold,大家 都在恶搞,但他们只敢玩小的,无非搞个馒头而己,此乃雕虫小技。 我玩大了,会有人来埋单,于是我就发了。我若因此坐牢,正是求之不得,说不定美国总统还会派特使来要求特赦,那么我就成斗士了,也许还可以到美国国会去发表演说。哈哈,我这样的天才,五百年才出一个。
当我满口痛语从梦中醒来时,看到枕边放着鲁迅小说《狂人曰 记》。也许我把昨晚读的小说与同事的政治灵感混为一谈了,也许我的理论来自后现代时期的解构主义,尽管我没读过几部解构主义和后现代的论著,也许我的反讽是针对中国当下的政治现实,也许我的远大理想在于讨好西方策展人;也许我的实际目的旨在将作品卖给港台和南洋的画贩子。也许,也许,这么多政治的也许,即使 我的梦在"也许"中醒了,我也要好好享受这"也许"的假寐。
享受至此,我得拱手向梦中那些时髦艺术家们致歉也许我不该说那么多也许的痛语,若有冒犯之处,先谢罪。不过,也许这冒犯还会让已经时髦的艺术家更走红,我不在乎醉后添杯,愿替大家 做免费广告。
当然,做免费广告之际,为了时髦艺术家们的安全起见,我也不忘提醒一句在北美和西欧这样的法制国家,如果一个艺术家在自己的作品中刻意描绘和暴露未成年人的性器官,并公开展示这样 的作品,会被控以儿童色情罪,会吃官司坐牢。
二、模仿秀
从上观之,要想时髦,方法不少。当今时髦艺术家的集体特征是跟风抄袭。跟风是时尚的潮流,跟风可以不用脑子,可以博得喝彩,可以卖钱。从小处说,人生一世总得找机会体验至少一次作海盗的冒险愉悦。
今日以噱头为招摇的时髦艺术家,所盗者为西方当代艺术中的政治学。于是,时髦艺术便有了当代艺术的外衣和观念艺术的旗号。
也许时髦艺术家们不服这种说法,会认为其缪大焉。那好,我们就看看被盗者的说法。英国学者朱利安•斯特拉博拉斯著有《当代艺术:一份极短的简介》一书他在开篇就为当代艺术下定义, 说西方当代艺术存在于一个自由地带,艺术家在那里进行反思并玩 智力游戏(观念艺术的猜谜游戏)他们反对道德、挑战信仰、打破艺术的陈规和体制。这里的一连串动词及其宾语,均为西方当 代艺术中的政治动作和政治对象。 我们今日的时髦艺术是怎样抄袭西方当代艺术的7对今日中国美术来说,当代艺术的主力是观念艺术。顾丞峰在《观念艺术的中国方式》一书中,归纳了观念艺术的六大特征,可以让我们见识观念艺术之道思想性、批评性、当下性、反对对象化(强调主观性 和主体性)、反对审美中心主义、崇尚智性因素、摸弃风格、反对收藏。这六者中的第一个特征,便道出了政治盗窃和艺术抄袭的嫌疑。当然,顾丞峰是从正面肯定当代艺术的政治性,我也肯定这一点。但是,我想借顾主峰的话来指出时髦艺术的跟风特征。 再看吕澎的史著《中国当代艺术史1990-1999》,作者在最后一章《观念艺术》中,对当代艺术语境里的观念艺术,做了如下判 断"九十年代的观念艺术没有哲学背景、没有理想目标,没有学理逻辑没有合法支持,有利益背景,有政治目的,有权力较量, 有不合法的问题"。吕澎是从正反两方面说话,那"利益背景"、 "政治目的"和"权力较量无不道出了时髦艺术的跟风嫌疑。虽然吕澎说的是十年前的事,但今天又何尝不是如此。 披着当代艺术的外衣、打着观念艺术的旗号,今日时髦艺术的跟风莫不是一窝蜂去抄袭那些大红大紫的恶搞作品。在这时尚的大潮中,时髦艺术家们充分调动了自己的艺术嗅觉和政治敏锐。例如,他们一看恶搞伟人可以走红画坛便急急忙忙去画穿开裆裤的伟人。这些聪明的跟风者实在是不用脑子,君不见,死于艾滋病的美国著名观念摄影艺术家梅泊索普(Rober Mapplethorpe. 1946 1989)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玩过这类暴露的把戏了,更不要说在今日中国艺术圈这类把戏也早已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