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彭德先生的上述话至少透露了两层含义:第一,作为艺术史家或策展人,他必须要有追求真相的愿望,绝不能因感情用事,做有违史德的事,即有意无意地对既有学术影响,又有学术意义的作品、现象视而不见,竟然将并无学术影响或意义的作品、现象大加推介;第二,作为艺术史家或策展人,他必须以自己的真知灼见,即以特定的学术标准、独到的眼光去清理或呈现历史。不过,“两湖潮流”展览与相关文集显然没能很好地实现彭德先生的愿望,这当中很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时间太紧。关于这一点,我于“两湖潮流”展览的研讨会上已说过,“在美国的大都会美术馆,做一个龟田慕斋的个人展览要花三年多时间,而‘两湖潮流’展涉及两个地区近百位艺术家,只在几个月便做完了,实在太快,这种大跃进的方式使其错误在所难免。希望以后做类似展览慢一些,从容一些,学术一些。”在这里,我还想补充说明的是,做回顾历史的展览与文集,是十分严肃而严谨的事,有很多作品与资料要征集、要查找、要核实,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去研究、去比较,稍有不慎,就要出错,急不得的!一个展览总会有闭幕之时,一本书可是要长传下去的,那么多错误,又不是观点所致,而是急躁求快而导致的硬伤,又该怎么向历史交待呢?我猜想,彭德先生在听到多方面的意见后一定深感遗憾,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篇博文的结尾处寄希望傅中望领导的湖北艺术馆今后认真严肃地做一本不留下遗憾的《湖北艺术地方志》。其实,以彭德先生的能力与德行,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并让他人处广州有效地领导他的团队工作,“两湖潮流”展与相关文集完全是可以做得更好的。都是太快惹的祸。可惜!
2009年9月16日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