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在状态
“每一个实验的创举都要求一种极端清醒状态下的狂热阐释”(克劳索夫斯基)。艺术家和语言的关系基于这样的观念:艺术家构建他可以加以比照的完整现实。从这点出发,他努力实验一种能够创造出新的发音动作的可能的断裂。
艺术永远要求实验的创举作为形式的支点。这一形式能够将梦幻的冲动转化为客观的结果。实验并不简单地意味着制作的技巧层面,而是重在艺术的方式和一种排除了不确定性和犹豫的观点的连续性。艺术家的脉动在语言中找到一个场域,在这个场域中艺术家的姿态变成清晰的路线。
艺术家在个人必需的推动下,在一种并非在其创造成果中预先建立尺度中行动。这种尺度要求实验创举的勇气。实验创举本身和神志不清的状态紧邻。这种神志不清意味着走出格线,超出由语言先前获得的成果组成的尺度。
中国艺术家具有对这一状态的良知,有对建立个人化图像所必需的超越的自觉。为了获取形式的结果,艺术家用极度的清醒武装起来。这种清醒通过纯粹的理性来控制狂热并不减弱它的强度。
他制作出绘画和雕塑,它们一种观点的形式凝聚。做一个梦幻者,并不必然意味着改变语言交流的对称性,而是将它带入与个人虚构世界相对应的形态。
艺术家的力量在于他有能力创造一种形式的风景。这种形式风景并不企图以自己的转化和现实的视觉符码做比照。他并未对周围的事物不满。相反他以不可或缺的全能的感受武装起来 以艺术创造为工具建造一个区别于客观事物本身的自足的宇宙。
这样,他的图像并非在幼稚地违反和谐的准则,比例和对称。这些图像不是一种对包围着人冷漠的风景纯感伤的图形化的愤恨。中国画家相对于语言将自己置身于构建者的状态。他意图用自己的武器去建成他的观点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他利用着建立在纯抽象语言的简洁之上的创造过程的清醒的狂热。
绘画和雕塑具有造型的张力。这一张力在二维的画布上和三维的空间里以内在比例力量和必需性进行叙事。一种建构的意义支撑着作品。艺术家永远有一种通过形式自足性建构一个整体的自觉。垂直的力量支持着图像,挑战着万有引力的法则和维持一种符号系统的可能性。而这一系统不但是非仲裁的,而且需要与所用语言的内在努力和紧张成比例的规则。每件作品要求特殊的精心和对比例的注意以求构建新的形式
就像爱丽丝游奇境一样,中国艺术家很明了在创作每件作品之前必须越过镜子的边界。这种预防性的通过保证艺术家摆脱日常的,传统方式的和规范的目光,最后摆脱用艺术作为超越现实的清晰方式带来的惊奇。
艺术家在决定做艺术家,去过艺术家的生活,去生产图像的时候,超越了镜子的界限,一种与事物的纯粹镜面的关系。从这一刻起,对他来说不再有惊奇和古老规则的记忆。他承担了“实验的创举”,这一创举将他从欢快和简单的违背状态下恒久地解放出来,推动他去建立一个和他的想象力绝对和谐的图像宇宙。
中国绘画总是倾向于完全的形式,以此求得视觉形式和感受的对应。作品从不描绘片段和脱开总体系统漫游的局部形态。艺术家被一种创造世界者状态的充满活力的感受武装起来,总体便是他持续追求的结果。
为此,抽象语言的挑战在狂热的时间空间的支持下,使艺术家总是致力于建立适于每一特殊建构的必需条件
艺术家运用怀念和恐惧的双重感情去创建 走向语言的距离的万神殿,这是可以用来并在其上建构他的图像的现实。 这是对越来越与自然分离的历史的怀念;这是在实验创举中对破坏的恐惧。但是这种实验创举是唯一能通过自然感情的形式走向建构的方式。
可是所有的形式都有对每一种拒斥的抵抗力量,材料和色彩的抽象楔子以自己的内在的自足抵抗每一种记忆的指令。这里作品的古怪的题目仅仅在回答艺术想象力的简约。
支撑着中国创造力的权力意志使这些作品远离简单的想象发现,远离从假设的总体揭下的寓言细节。距离造成必需的间隔,在潜在的强度上武装了语言。万神殿天生便存在于艺术家发展一种斗争的认知之中,这种斗争会将语言带进艺术家介入前绝对不可理解的形式状况中。
艺术的历史语言的破坏包含着艺术家的真诚的恐惧。他并不是用幽灵,而是在迫切的需要推动下进行斗争,将人的神圣本性、显示的创造力相关的冲动带到存在和形式的生活中。显示是艺术家欢快的戏剧,它应该挑战图像的简单的幽灵式的面貌和世界的不可信。
中国绘画中恒久地存在对作为基础的可能的过去的探索。但是这一探索并非纯粹的庆贺而是使其在当今重新布满神经。这一努力支持着整个展览:通过历史的支持而给予绘画和雕塑可读的法规。这一历史并不是被挪动,而是通过哲学和图像学的记忆的运用使它经受严酷的考验。
总而言之,整个绘画联姻了完整的时间。这一时间包括生命的开始时刻和死亡的结尾瞬间这些属于人的命运的词汇。在生命与死亡,当今与古代中国艺术家找到语言的复兴。这种语言能够赋予在其骨架中建构的图像以英雄的意义。这里存在的不是血肉的易坏的表面,而是以在时间中恒久的语言的本质的粗壮的骨架。从这里开始艺术的自由,艺术在一个和平的伟大时代的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