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锋在艺术界是一个独特的个案。其中最有意思的一点是:他的智慧表现在最简单的事理总是要用最笨的方法来感悟,举轻若重似乎成了他的习惯和方法论。金锋上海个展结束时我曾送他四个字:举重若轻!其实这些道理他不比任何人理解得浅,然而还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然而,金锋今天的绘画,似乎有点穿墙而过的端倪了。
其实,金锋有大量的阅读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身份的背景,这在今天的艺术家中是不多的。金锋的绘画曾经也是被形容为“草莽”般的张狂和投入,他对材料语言的探索和敏感在中国九十年代初是少有人达到此程度和水准的。尽管后来这些都被他自己早早就否定和扬启了,然而这样的素质其实一直作为营养滋养着他的艺术创作。因此金锋早年的这些探索和综合材料实验是他非常重要的艺术阶段。
金锋放弃绘画后开始转入各种艺术方式的实验:艺术行为、装置、影像等综合观念艺术。尤其把对社会问题的关注用艺术的方法来转译表达其独特的创造特色,这几乎成了这几年他创作的态度和方法论。在这方面金锋取得了显著的成绩。
金锋的绘画新作又开始了他新的探索和尝试,把他久已未启的画题、材料、技术、直至社会问题的观念实践又融到一起来重新洗练。金锋开始变得更为宽广了,这是最令人可喜的。“修辞”作为这次展览的题目也是很有意味的。金锋画面中所截取的不同地域国家在政治文化等方面对相似问题却大相径庭的解读和处理方式,把突兀和差异融进画面中,这变成金锋绘画新的特色。就绘画本体而言,金锋的绘画需要一定的解释系统,因而少了些许的单纯,也正因此修辞就变得是非常重要的一种艺术方式了。绘画变成金锋艺术观念的解读载体,而对绘画本体的探索实践还是有待探讨的。因而我觉得或许是金锋绘画一个新的误区,但这里又一定能激起诸多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