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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石墨的绘画艺术创作:随心赋彩 乃生此花
作者:朱来扣    来源:《新民晚报》    日期:2011-04-25

古人有云,人无癖不可交。此话固然有点过激,但也道出一个事实,即倘若一个人无所好,便也是无趣得很,流水生活只能自管自流罢了。试想,这样的生命状态,大抵不是由于内在的矫情,便是某种对人生美好的冷漠。好在这世界上有趣的事有好多,有趣的事常常可以让你好玩,乃至成瘾成癖,一发不可收拾。比如绘画的有趣,就像喜欢喝茶、喝酒一般,倘若你从少年时就开启了这样的有趣性情,然后在随之而来的流水日子里,这样的有趣性情一旦成瘾成癖,从此便难放下,如果进而成为一种生活方式的话,那么绘画的有趣与有趣的绘画渐渐浑然了,画由心手出,人如画里行,便是一种自得自然、随心赋彩的境界了——石墨先生的绘画艺术由来,大抵如斯。

石墨的绘画艺术,大抵有现代水墨、油画和积墨青花瓷等。现代水墨则以荷花为主、为中心散发于阵阵墨韵彩姿;油画以观念物象、以天鹅为题材,欲打破东西方文化观念“老死不相往来”之隔为己任;积墨青花则仍以荷花之种种姿态为摹象,为心头一味禅话,回到了他欲破隔而走通的“新东方表现主义”企图极其艺术野心的路上。石墨既是一个旅美画家,同时也是这个城市的“老小子”。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城中,若石墨这般的“文艺青年”比比皆是,或诗歌或音乐或绘画,各取一执,起于风云之末。然大浪淘沙,流水渐逝,数十年来坚持者如石墨已不多也,更遑论将绘画的有趣好玩使之成瘾成癖,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与日日流水之中了。其实,画画到了不光好玩有趣须用心的地步,大概便有“熬”的意思了,石墨数十年的水墨与油画历练,以及旅美的经历和对释道的天然亲近,使其在一贯的绘画母题——水墨荷花的种种表现上,于张大千所创泼墨泼彩写荷的传承中,更想有一种新路走出,这样的新路,便是被称之曰“新东方表现主义”所包含的“积墨法”技术,以及绘画自由空间表现的建立——意象与具象交融的诗意传达。石墨经年所“熬”的“新东方表现主义”,固然是一种“名相”之谓,然大凡世间有企图者,“名相”无非是个入法门的载体、路径罢了——石墨的绘画真正用心,便是要将东方特有的古老水墨神韵化融于西方新表现手段种种,将东方水墨精妙的内在趣味化为现代艺术精神的视觉表现,使东、西方艺术审美精神的体验无阻隔、无障碍,同时也使得人类的艺术精神回到其源头的可能性有所实践。有如此境界填底,石墨的绘画之“熬”,在水在墨,或彩泼或滴点,无论是单张人物,还是巨丈绘荷,或横幅山水,皆可随于心胸的化机而出之了。

石墨有画癖,更有荷花癖。钟情荷花,或荷叶田田,游鱼贯列;或墨荷开张,雨声滴答;或彩荷明媚,粉蕊冷露等等,大抵欲写尽天地间莲荷的种种情态,唯不见其曾泼写枯荷之寂寥奈何。自古少年爱风流,城中“老小子”石墨虽已不少年了,然其艺术“老小子”的风流倜傥,大抵要随其一生了,爱花的美好,爱荷之情深,使其在泼墨的随心赋彩间,灵性的线条随之舞写,随之或劲挺或妩媚,或焦墨或淡写。石墨近佛,故而挥洒之间,有一份超越世间的禅那精神,写荷花种种,即如《维摩诘经》所云:“譬如高原陆地,不生莲花,卑湿淤泥,乃生此花。”

关键字:石墨,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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