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可以举办一个派对,但是能不邀请我吗?
她认为她是谁啊?是我“创造”她!
(Regina George,坏女孩,2004)
对瑞士艺术家Beatriz Millar说,“神圣”是她一直关注的主题。她的作品总是围绕着这个主题,关于象征的错综复杂的网络,这些象征可以从各种不同的层面来解读,思路发展,改变的只是形状,但仍然坚持以理解我们存在的领域中什么是相似性和什么是联系为目的。在这个意义上讲,Millar使用最简单意义上的神圣,是指与日常生活以外的某种东西相联系的一种元素。首先,展览Salve Regina的纪念品是艺术家想要长时间的反思的一个产物。其次,这个作品是由克隆小丑(Clown Clone)和钢琴纹身(Piano Tattoo)(2007年)组成的,是一个Millar用来向大众介绍由聚亚安酯制成的她自己的克隆体的表演装置,“为了不害臊的遵守现代传媒的经典”,身体形状明显已经在工厂进行过处理。因为它所突出的是克隆雕塑和与克隆雕塑打扮成一个样子的艺术家本人同时出现于同一场合,其结果就是一次不可思议的,让人不安的表演。克隆小丑是她主要的作品,是她艺术生涯的转折点,代表了她以前的作品中所有形式和概念方面的爆破点:对称性,超装饰外观和象征主义,女性世界和身体所扮演角色的反映,在Millar的诗意风格中,神圣这一元素相当重要得。
要理解Salve Regina的纪念品,就必须要提到作品克隆小丑。这是一个与平静和平衡同步的作品,它所反对的,是我们被迫需要忍受的不仅仅存在于媒体中,也同样存在于日常生活中刺耳的、浮夸的姿态。如果说克隆是某种形式的抗议,现在在近期的作品中,不具有任何意义的文字和口号已经让位于形状、气味和感觉了。这些作品在否认男性因素是伟大母亲不可分割的联系在一起的先验论的前提下,从各个方面对女性进行了探索,这是整个作品所专注的。Millar并没有解释伟大母亲是谁或者代表什么,但是艺术家通过在她日常生活中烤面包,并将面包分给她周围的人享用这个简单的行为唤醒了这一形象,并把她拿来与我们分享。这个系列作品中的第一个雕塑,即用可食用面包制成的小妇人,是在她们为“献礼”而被烘焙面包前后拍下来的,这些看似业余的照片变成了思考和记忆分享的一种记录。这一姿势的原型是艺术家形式上或暂时地需要退一步以检查她的(创作)原型的需要。作为面包师的女儿,Millar回忆起瑞士Grittibaenz牛奶面包的传统烘焙技术就是一个男性的形状,牧羊人经常需要配备管子和手杖—来创造她的专门讨论女性问题的雕塑。
在这个作品中,“献礼”是最亲密和私密的一个步骤,这是艺术家将具有她自己的象征意义的一部分注入她想要设计出来滋养它的接受者的雕塑之中的一步。它是大多数人都会自然的联想到的圣餐中的圣事行为和重新获得创新行动的庆祝仪式以及通过食物回报给予和接受生命的女性力量的联合。
面包妇女是在烘焙前后被拍下来的,让观察者能够在原材料(面粉)的发酵、膨胀和再加工中插入某些步骤以收集信息,这是必然不受雕塑家控制的过程。对Beatriz Millar这样的艺术家来说,总是需要留心那些对称性的安排,平衡和控制正式的元素,解放和即兴创作由柔软的面包生面团制成女性形象需要的人工手势,将最后的成品放入烤炉中,这些都发生在热情和深刻的概念管理中,将对最后成果的控制转移到举行仪式的时刻去,也就是说,它的创造者所完成的该作品的准备工作,并需要将这些工作程序分离开来进行展示。从人类学上来看,是仪式让宗教的、神秘的体验到物质世界或其他世界的通道,这也决定了个人和公众之间的区别。Salve Regina的纪念品从内部开始,一步一步,扩宽到了外部世界。创造和捐献的第一次(庆祝)仪式,局限在个人认识的这个圈子里,而在面包的准备和展示的这一系列的表演是在工作室以外进行得,需要接受公众的批评。
“膨胀”还对应着以面包形式出现的女性人物的数量的增加。伟大母亲也是其中之一,但她有很多种形状——无穷无尽的形象。事实上,“献礼”的展示区立即就能取得轰动的原因在于展览对象同质前提下的多样性。Millar(创造)的女性,同时以它们未烘焙过的和烘焙过的形象整洁地排列在(展览)墙上,看起来就像考古学发现的文物的形象。和古代维纳斯和女神的多产一样,他们蕴含了古老的光环,有时是接近于孩童时期的独特创性,这些都很自然,而不像是人工设计的。他们并不是要代表,而是要唤醒有能力承担对比形象的那些重要人物。在这次展览的作品中,米勒想知道做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女性特征的本质又是什么。她在重复和繁殖中找到了答案。似乎这些形象都是答案的一部分。
与Millar(创造)女性的邂逅让我们注意到Myra Breckinridge这个具有魅力的角色,他是Gore Vidal 1968年写作的同名小说的拥护者。Millar是一位女性,她的明确目的是要“重新创造性别,以保护在某种意义上面临灭绝的人类”。通过调查小说中女主人这一方法来实现她的目的,可以看到Millar让人震惊的地方正是她对作为“所有女性”的意识。米拉通过伪装自己,以不同的形象出现,引用文学中或四十年代的电影中的经典,从那些她认为是女神或伟大母亲的化身的偶像中获得灵感来调整自己的行为和舞台表现。同样的,Salve Regina的纪念品中那些柔软的、喷香的面包雕塑也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原材料,等待着被艺术家的加工和塑造,从而成为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女性概念的传播媒介。这一系列的面包雕塑,和那些摄影作品一起,构成了作品背后的仪式概念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但它又是在作品这个范畴之内得。和相片对应物不同的是这些雕塑正在要求构成他们的原材料被观察和关注。他们是Beatriz Millar对那些在她成长和成熟过程中出现过的女神和亲密的偶像的个人献礼。他们有确切的名字,如Circe, Potnia Theron和Shekhina,包含了女性概念无穷无尽的变形。他们是历史、神话、电影和文学中的人物,通过故事、文本、歌曲和电影的行为进入到生活中。随着时间的经过,人们的深思,他们开始成为艺术家精神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赋予新形象以及其生命力,同时也赋予与核心人物完全对立的杂交人物的生命力。对Millar来说,作品面包女变成了唯一的一种精神与肉体同时存在的潜在的传播媒介,在想象中的世界用食物上来统一它所有的特性,在西方文化中,它还象征着女性的家务和家庭。
以概念的角色来研究这种小小的女性形状的面包雕塑,会导致了短路和推翻作品原意的风险,而艺术家的概念是不能考虑身体、材料,像这一部分是与整个人分离开来的一样。Nina Power阐释了为什么这种秉性在女性中尤其重要。Power在她的杰作《一维的女人》里说明了在当代文化中,女性是怎样认为“她们的乳房是完全独立的实体,与她们自身、她们的性格甚至是她们身体的其他部分可以迅速的建立联系或者根本不联系。各种形式的道德意识或理性意识或自我意识,最终都溶解到自我客体化中。”然后,身体的某些部分就真的变成物理意义或经济意义上的“资源”,如此一来,尽可能的从利用它们就是一个很棒的主义。乳房主要是用来养育下一代的观点坚强的流传了下来,但是在作为性别特征上,他们退到了第二位。Nina Power所描述的身体-对象是与女性分离开来的观点是一种社会和文化地位的象征,在社会和文化语境中,个人和公众的区分正在越来越模糊,本能的想法或与朋友及其家人共度的夜晚的图画正在通过各种社交网络的选择而变得公众化。现在,我们的每一个方面都在开始融合进自我推销的过程中。Beatriz Millar和她(创造的)可食用的女性一起,永久的取消了材料、身体和精神之间的区分。她的面包准备工作就是与知觉能力取得联系的时刻,也就是说,过去身体用来与周围世界相联系的所有的知觉,与伟大母亲之间建立一次超自然的对话,一次不需要说话或表达概念就可以发生的对话,结果就是古老的感官能力和能够从内部形成人的知觉能力。面包妇女就是这些对话的纪念品,追踪一次尚未结束的旅行的证明书,以追求最原始的东西,如可以喂养我们的面包。
参考书目
马里努奇(MARINUCCI, M),2010年,《女权主义是怪胎》,英国伦敦:Zed出版社
鲍尔·妮娜(POWER, N),2009年《一维的女人》英国曼彻斯特,Zero出版社
威达尔(VIDAL, G),1968年,《米拉·布雷肯里奇》,英国伦敦,Little Brown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