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梵志“面具”系列作品</DIV>

曾梵志新作</DIV>
“我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变化”</STRONG>
早报:您的艺术经历脉络清晰,从一开始的“协和医院”到“面具”系列,到现在的“乱笔”,不断地在变化。
曾梵志:这跟我的性格可能也有关系,我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当时我画“协和医院”,我就在那个环境里面。
早报:一开始为什么会选择这个题材?
曾梵志:当时我住处附近有一个医院,我觉得也没有人画过医院。第一是要画我熟悉的生活,艺术家肯定要表现自己的生活。不熟悉的东西,去看一眼就画,也是抓的很表面的东西。我天天要去这个医院,因为当时我住的房子没有洗手间。我要去洗手间,就必须去医院。所以我天天能看到在医院排队的病人,我天天见到的就是这些人。
早报:到北京以后开始画“面具”?
曾梵志:对,我就把医院的东西放弃了。有人说,你怎么放弃了,你是靠这个出名的,我说我画不出来,我怎么办?我说我内心没有这样的冲动,怎么画?偶然看到一张画,戴着面具,我觉得这个挺像我的感觉。我觉得挺激动的,就沿着这个感觉画了一系列戴面具的作品。
早报:您画了10年,为什么又放弃了呢?您随便画画,卖肯定没问题。
曾梵志:我实在是画不下去了,觉得没意思,就一张都不画。对,卖没问题。有人说给你一个亿,你帮我画20张。我说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回头走。不能为了钱,把艺术生命坏了。我只能一直往前走,已经到了另一种状态。如果停滞不前,画20张画,那需要几年的时间,一辈子你有几个几年?而且艺术家具有旺盛创造力的时间段可能是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你拐弯弄那个去了,特别耽误事儿,以后会特别慌,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期待你,不希望你是这样一个人。
早报:“乱笔”系列是怎么开头的?
曾梵志:苏州博物馆的展览中有一张2002年画的“乱笔”。这张画和我种紫藤有关系,我在以前的工作室中种了一棵紫藤,冬天叶子全掉光了以后,线条交织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像一张画,我就受了启发。西方人用线条很少,都是用面、色彩和光影来交代画面,中国传统的绘画喜欢用笔墨、用线条来表现。我1999年就在画,但是找不到感觉,到2002年这张我特别喜欢。应该是找到了一条小路,这条路不知道会通向哪条大路。也许能从这条小路看到一条更光明的路。
早报:现在已经过去了7年,您有没有找到您的大路?
曾梵志:应该是2004年已经上路了。你觉得好,还得让别人觉得好,所以你必须要最为完美地把它表现出来。这需要时间,我知道我可以表现出来,只是一年两年三年不停去尝试,效果还没出来,但是我知道快出来,在这个时候又不能着急,又得不停地去找。所以这个时候根本不能停下来去挣钱什么的。
“盯着市场走,就永远不可能成功”</STRONG>
早报:在当代艺术中,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做装置,觉得绘画的表现力比较局限,您有没有打算去做点其他门类?
曾梵志:我以前说过这个事情,被别人批评过。我没有说装置不好,只是说绘画的难度太大,我随便说一句,没想到好多人批判。像装置这些东西我是完全没有感觉,我要做出来也很表面,所以不去碰这些东西。我就迷恋绘画,其他的完全没兴趣。
早报:中国当代艺术前几年在国际上好像非常受关注,您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曾梵志:现在也很受关注,但主流媒体没有给很高的分。
早报:在拍卖市场上,也比较受关注?
曾梵志:中国艺术拍这么高了,西方也承认,但是有些国内的人不一定这样看。
早报:您觉得市场化对艺术有伤害吗?
曾梵志:市场化有好处也有坏处。现在看来,对中国艺术伤害比较大。我们以前画画没钱,就特别希望有人买画。你得靠这个吃饭,当你为钱担心着急的时候,就特别需要卖画。等你有钱了以后,你就可以安心地去画画。作为艺术家来说,挣钱是需要的,但是挣钱不是你的目的。艺术家走到一定程度要忘掉这种东西。因为你要追求精神财富,能给人带来更好的东西。
早报:不过您应该是一个市场化非常成功的例子。
曾梵志:你要是盯着市场走,就永远不可能成功。
早报:作为一个很年轻就已经取得巨大成功的画家,您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曾梵志:现在是一步一步地在做展览,我对自己的作品非常自信,但是需要时间,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观众进行交流。我需要个三五年,希望我的作品在不同的城市和不同的人见面。这需要一个慢慢来的过程。明年会在欧洲举办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