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果做这样的书你觉得把你同哪些人放在一起会比较合适?
朱:现在从我的角度来看,我没有和任何人像的,但是你可以做一个像我或庄辉或马六明或王晋、张洹这些人等等,因为过去经常在一起谈论,吕彭的书上有一张照片五个人光着膀子的那就是我们,我觉得可以发现这些东西,现在他们其实方向都很明确的,大家都不一样,但你也可以看到有别的比如苍鑫、朱冥等等,这一类的东西我觉得出来可能会比较有意思。可能会好卖一些,而且它涉及那么多人可能对应的后面的喜欢的人群也会多。如果出书只想着艺术家来买,那么影响太小了,所以那样的话做出来有份量,在美术史上也非常有意义。可能会比那些好得多,可以做得很充分。
江:你刚才考虑的这几个人,你仅仅考虑的是原来你们经常在一块这个角度还是你们的作品、或你们的经历有内在联系?
朱:都有,最开始比较在一块,之后各自有了自己的方向代表了不同的成就,就是这样的,而且又不和波普等等任何发生关系,都是特独立的艺术家,大家都是很独立的,不是说和谁谁怎么样,我觉得还是自己想独树一帜,可能还是比较自信吧!而且自己要发展一种新的东西出来,这些东西肯定要影响到后面很多人,现在从好多的人的作品可以看得出来,我觉得这种东西做书做出来都会很好,我曾经想做个展览顺便自己出书,但很难弄,因为这些人想法很独立特别难弄,但是如果你出版东西我觉得相对要容易得多。
江:做展览比较难。
朱:对,所以我觉得现在可能缺这种东西。
江:你自己的作品有一个内在的主线吗?
朱:艺术家其实没有必要想自己的主线,别人会替你想的,比如你想把我的主线缕出来,我觉得你自己就能够缕出来。比如说你是作者,那么你有义务。
江:但是我想出来的主线是我的认识,我想听听您怎么认识?
朱:一个人他必竟还是一个人,他的脑子里还是有限的,我们还可以从比如好多法制节目里看到,分析一个罪犯无论他有多历害,都能从他作案的手法找到他的内在联系,去找到这个人,他可能也想变化手法其实是变化不了的,其实艺术也是这样,别看有的人比划得天花乱坠实际上不是,很容易可以看到他的方向,有些人你可以从他使用的材料看到一些东西,有些人从他的思想看到东西,比如说老王你看他很乱的,其实你都能找到东西,像我就像杨卫以前说的“以身试法”,其实从自己的角度不考虑别人接受还是怎样,就全是一种角度,但另外的一种会说“四两拔千斤”比如一上来就那么贵,别人达不到的我达到了,我觉得就是这种东西。
江: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精神的主线?
朱:其实精神的主线更容易找,比如你刚才看的那个让朱发东先走或者是五好奖状,实际上就是要树立人那种东西,在不同的场合树立自我或者树立什么东西或者让人看到一种异样的出现,其实都有这些东西其实都能找出来,比如说我的油画,其实也是一个身份吧!有各种东西其实我只不过想把自己渗进去,最后树立自己的品牌,其实最终还是一个人,朱发东嘛。比如“劳力士”你可以找别人做,为什么要找我呢,其实还是这样的,比如说还是我画的我的奖状系列,如果不画我,画了别人那人家就不买了,人家也不展出了,因为觉得没有意思,就是这样子。所以我的好多作品人家都会说朱发东在哪儿呢?过去那些小的作品买了一看有就说好!
江:就是把你当成一个标识,买你这个符号?
朱:对,有人问我你的作品名称为什么叫做让朱发东先走,为什么总要有一个名字在那里,其实都是这样子的。很容易找出来,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艺术家不用费心思去想,我怎么怎么样自圆其说,或是自己弄一大堆为什么这样做什么什么的,其实不用想这个的,你想了都白想,人家写出来的东西是另外一码事,现在人还有在说,那个谁不会,让我的学生去贴一贴不就出名了嘛!身份证为什么不去贴,你自己去贴不就出名了嘛,成为一个大艺术家,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其实你别看有的人已经成为教授了怎么样的,但是他的思维还是一个小学生的思维,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思维,可能换成一个普通人就不这么想,普通人会认为人家是艺术家我没有资格去评论,但是他就以为他是大评论家,他就可以瞎评论,实际上他的评论刚好又是特愚蠢的,就是这样,我认为各种人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转回来又说了,他总愿意写,他自己就会暴露出他很愚蠢但是别人觉得很有意思。
江:你认为普通人和艺术家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朱:其实很容易,应该是一个自发的东西,比如我做作品的时候你敢相信自己是在做艺术吗?你换个马路上的人揪过来你说他不敢笑话艺术家,我就认为我在做艺术,而且我必需让别人也承认这是艺术。
江:那你怎样去说服别人?
朱:我都没有说服,我就做了。
江:别人认为你真的是在贴寻人启示呢,还是认为你在做艺术?
朱:真的在贴寻人启示,后来怎么在书上到处可以看到这些东西,就会想一想会很有意思,实际上就是当你做的时候你自己很清楚,所以别人会说他为什么会去做,实际上都在嘴上,当然有人会做成商业型的,出售以后很多人会做类似的比如做广告的形式,民工自己推销自己其实都有,但是他没有说自己是在做艺术,而我是在做艺术,所以我现在有代言人系列,其实我的“出售”我觉得就是一个代言人的形象,就是这样的。
江:你当时做“寻人启示”贴的时候遇到麻烦了吗?
朱:遇到了,比如说不要乱贴,很多人围着在火车站,围个水泄不通,当时有一面墙我就贴了三百张,有人说不要在这里贴了换个地方,有个地方就在电线杆上贴一张,后来有一个年龄挺大的还到北京画画来的,他跟我说,他跟我说:我妈说人家朱发东那么有名,人家都丢掉了,你还搞什么艺术,那老太太七十多岁了,听说这种事搞艺术就会弄丢。
江:寻人启示是哪一年做的?
朱:九三年,那个时候有谁能做出那样的东西来呢,确实没有肯定没有,而且那件作品发生在昆明,并不是在北京。现在一点也不妨碍它成为一个跨时代的作品,所以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江:“此人出售”的那个是哪一年作的?
朱:九四年,在北京。
江:那个做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有挺多人问卖多少钱、你会干什么,我说什么我都会干,搞艺术的,搞艺术有什么用,那么瘦让你干点什么重体力去都干不了,实际上是不可实施的,它传达的只是一个概念,通过自身的特别直接的出现,可能它的语言就更强大了,用嘴去说就没意义了。
江:我听说你的那套“此人出售”的服装是不是卖掉了?
朱:早就卖掉了,让收藏家收掉了。现在还一直有人问我能不能再做几套,后来我有让朱发东先走,这些都是我穿的衣服,后来还有我在深圳那个“此项目内部认购”也是我新出的作品,后来的这些作品衣服都是人家专门出资定做的,在深圳穿的那个也被收藏了。
江:你当时“此人出售”的那个作品卖了多少钱?那是什么人给收走了?
朱:那是美国的一个收藏家,应该价格挺高的,在当时认为是一个天价,因为那个时候九六年虽然很多人都有很大的名声,但是还是属于水深火热的,就是那个人见到我一下子就赶上了,因为我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江:那时候能买行为的这种东西也不容易。
朱:对,那时候我的图片还没有人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