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酸莓”评语:
张洹《希望隧道》
鲁明军:姑且不论《希望隧道》在语言向度上的陈旧与老套,即便就作者更为看重的社会和公共意涵而言,其非但没有更深地介入其中,反而抽空了可能的所指,而显得异常空洞、乏味。
孙冬冬:与艺术家本人着力营造的人文关怀相比,如何从地震现场拉回火车残骸更能引发观众的兴趣,不禁令人想问艺术家本人的社会能力到底有多大?假如这也是作品的一部分的话,那么我觉得这恰恰是这件作品无法令人感动的原因,因为我只看到了张洹本人,而没有看到所谓的希望。
刘礼宾:成功变成了自信之后,艺术家无论如何慈善,都掩盖不住创作的贫乏。
高氏兄弟《列宁》
鲁明军:简单、无聊的政治表态。
鲍栋:简单的政治符号把戏,停留在姿态上的政治立场,在这件作品中他们把艺术工具化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其讽刺的对象,即专制政权的美学。
张洹《和和谐谐》
盛葳:《和和谐谐》是一件可以被完全矛盾、双向解释的作品,看来“智慧”的背后,笼罩着投机主义的阴影。一方面它可以在“当代艺术圈”被提前设定的“批评家”看作一种包容性的试探;另一方面又可以主流声音支持“世博”。类似作品在近几年时有出现,极具“中国性”和“时代性”。
卢迎华:张洹在这件作品过于急切地想要传达出一种希望与政府意识形态的主旋律形成一致的愿望。在这件作品中,艺术家的独立身份和立场只变成了更大的政治游戏的表达的工具和依附而已。
卢昊《学习历史——飞夺泸定桥》
何桂彦:《学习历史——飞夺泸定桥》是一件笨拙而粗暴的作品。除了老套的调侃与反讽,我们很难看到艺术家的创造力。同样,与其说这件作品的主题是“学习历史”,毋宁说是对历史的嘲弄。即使艺术家在创作中对经典图式进行了挪用、解构,但其方法论也是乏善可陈的。虽然后现代的艺术观念赋予了反讽、解构以合法性,但如果艺术家不能有效地为作品建立起上下文关系或互文性,并且提出新的艺术问题,对经典图式的颠覆反而会掉入后现代艺术范式的陷阱。《学习历史——飞夺泸定桥》就像是“泛政治波普”与艳俗艺术联姻所生出的一个怪胎。
刘礼宾:不是所有的解构都是批判,何况把批判理解成恶搞。
罗中立“雕塑系列”
王春辰:这类作品是一种现象,即将二维的作品变成三维的雕塑越来越流行、越来越普遍,很多人都有创作,但如何走进雕塑的空间意识与立体语言,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也许作者的立意本来也不想让它们像雕塑,就像一幅立体的画。但作为雕塑的立体语言造型,是否就是直接过渡过来,成为这批作品的焦点,或者说,作为架上的绘画思维与作为立体空间的思维有何差异、有何共性,不一定非得是空间感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否就是绘画的直接延伸,就成为可以探索的实践与理论问题了。
鲍栋:跟风做“画家雕塑”,但对雕塑语言几乎没有理解,从绘画的平面性到雕塑的空间性的转换非常失败。
岳敏君《弯曲的维度》
盛葳:思想的乏力与创造力的丧失使得这件作品成为一大批作品的代表,除了复制自我,艺术家该如何进行创作?
蓝庆伟: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需要靠暗喻和刻意的强硬来博取政治同情的时代,岳敏君作品用强悍的材料和手法表达了一种萎缩和模糊不定的态度,但这次的表达明显不太高明。
蔡国强《农民达芬奇》
朱小钧: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集结而成的展览,并没有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将本来粗糙的农民发明以一种更精致的方式重新呈现,隐含着的是居高临下的资本强权。
卢迎华:蔡国强将自己放在一个发现者的位置,他发现了发明各种与飞翔有关的机械装置的农民兄弟,把他们的发明作为他的艺术计划的一部分展出。这种猎奇视角把这些活生生的例子抽离了他们的语境而作为纪念品一样地展出在美术馆之中。这些简陋的发明只是发明者的消遣、梦想、诉求和日常生活,却成了蔡国强的战利品和收藏。
艾未未《葵花籽》
蒲鸿:作为一名意见领袖,艾未未的立场和行动足以让中国一半以上以知识分子自居的人蒙羞。但意见领袖和艺术家是两码事,我们不能因为他的巨大社会影响力就将许多过分热情的荣誉加在他不那么精彩的作品上,《葵花籽》就是一例。如果抛开社会性来看这件观念作品,我们会发觉艾式语言里最为显著的三个特征竟然只是:数量多、材料贵、体积大。回到一亿颗陶瓷瓜子这件作品,它背后隐含着景德镇1600名熟练技术工人近3年的全额劳动,这是一个昂贵的代价。如果换一个语境,我们也可以说,当艾未未的作品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观赢得西方一片叫好声,当艾未未的大堆拥趸争先恐后地大跳“民主舞”以争得一张进入西方主流社会的门票时,这种奢侈的民主对中国有多大的意义?
鲍栋:从语言方式上而言,艾未未的这件作品和他所批判的专制集团的美学趣味没有什么区别,我也怀疑这种表层的、口号式、喧嚣的、镜头前的文化政治。
潘公凯《错构—转念——穿越杜尚》之“宇宙飞行器”
朱小钧:一个国画家的院长来做装置或许可以再一定程度上打破美院的保守教育,但一个若干年前的装置构想在实现之后就能“穿越杜尚”吗?
杜曦云:观念与形式间的明显不对等:观念的生硬置入,使形式贫乏、牵强。
牟伯岩《上海双年展“胖子”系列》
盛葳:从雕塑自身的角度来看,牟伯岩《上海双年展“胖子”系列》不算好,也不算差。但从牟伯岩自身创作的脉络来看,这件作品却不尽人意。更重要的是,该作品代表了中国当代雕塑创作的一种类型,而这种类型的空洞与泛滥对创作产生了误导,使得雕塑朝着一种市场的庸俗化方向堕落。
鲍栋:提名这件作品是因为它与展览的关系,在展览中,它显得滑稽、刺眼,一望便知是硬塞进来的作品。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