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字为原文。
首先,这次双年展的策展报告先介绍了全球当代背景,主要是金融经济的疲软背景,谈了“政治经济”,至于文化问题,就一个“大众文化”概括了。
然后,说,在这背景下,艺术家都快成“做台”的了,“艺术家无法摆脱被艺术系统雇佣的感觉和“社会订件”的命运,到处是仿像和角色扮演。”
然后说,“当代艺术也陷入了一场全球性危机之中。这不是现代主义者那种创造性个体深处的精神危机,而是一种瘟疫般的世界性疲软,或者说,这是一种“系统病”——艺术体制的生产力远远大于个体的创造力,”
难道“艺术体制的生产力”整体本身不就是由“个体的创造力”所构成的吗?他门把“创造”和“生产”分成对立的两个事物,这是最基本的立论错误。策展人好像在否定“生产力”也是“创造力”这样的观点,也有鄙弃“生产”之嫌。他不承认“创造”也是生产,生产本身也包含创造吗?
其实,他们并不否定生产,他们很推崇“生产”----他们通过此次展览尝试“在“体制批判”(Institutional critique)和“社会参与”(participation)之外,当代艺术实践是否能够开拓出一种新型的生产关系?“
想开拓一种新的生产关系--------这不是资本家和政治家干的事吗?野心实在不小。
艺术开始积极进入“生产“领域,就是当代艺术现状的基本特征,看到这里,我有点搞不清本次上双的策展立场了,被他编织的语言词汇给绕糊涂了。
然后,他说:“第八届上海双年展的主题词是“排演”,强调展览作为一种文化生产的实验性和开放性。“意思是:试试看能不能把展览做成象电影大片,比如《盗梦空间》那样的娱乐效果。
一部好的“大片”,或者一个文艺地下电影,都能体现“一种文化生产的实验性和开放性”。这个娱乐动机强调的是娱乐“(展览)作为一种文化生产的实验性和开放性。”
““排演”是排布与推演。”至于选择哪个艺术家来演出这个戏,那是导演,确切说制片人说了算。
他就是要拍一部赢得票房的娱乐大片,但是,他不承认,他还要装:
““巡回排演”是开放性的和流动性的,强调展览的创作与生产意识。在巡回排演中,展览空间不仅仅是艺术品的陈列场所,而且是生产性的、变化中的、反复试验的感性现场。”
生产,这是此次排演的重点,生产什么呢?那由观众来自己看,我是这样理解的。反正不是生产思想,可能要生产“生产性的、变化中的、反复试验的感性现场”,这让我想到了“非诚勿扰”的电视相亲现场和“中国达人秀”的现场。那是当下经典的生产性的、变化中的、反复试验的感性现场”。
策划团队为何不能为此次双年展寻找一个更加有具体文化针对性的学术主题呢?也许正如策划报告所言:“正如布莱希特所指出:“排演者不希望去‘实现’一个思想。”
那就罢了,既然和戏剧与排演扯上了,怎么不请孟京辉来参加这个双年展呢?吴文光也不错啊,“先锋戏剧”的泰斗难道不是艺术家?不是最符合这个双年展的主题吗?可能,因为,这家伙太痴迷沉重的荒诞的思想吧?这些思想者们,全都被“时代”给“OUT”了。
“排演者“和腐败的政府官员”一样不希望去‘实现’一个思想。双年展应该是属于大众的,为大众服务,让大众参与,和春晚一样,这是本次策展团队的潜台词吗?如果是,干脆直接喊出“人人都是艺术家”的口号出来不是更直接讨好吗?
本次双年展进一步提出问题:“今天,每个展览都呈现为剧场。展览的“剧场化”与奇观化甚至已经成为当代艺术领域的一个备受质疑的问题。” 但是,他所强调的“排演中的“剧场”首先是一群人,是一个知识共同体的构造,剧场中人在彼此合作与响应的关系中工作,在排演中,当代艺术创作的个体性被改造和修正,艺术家成为一个开放的主体,一个创作-交往中的“跨主体”。”----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剧场景观吗?这个景观甚至更加“剧场化“”奇观化“,本次上双自己在证明着自己要质疑的问题的合法性:“展览的“剧场化”与奇观化甚至已经成为当代艺术领域的一个备受质疑的问题。”
“本届上海双年展将从剧场、排演的这种跨主体性出发,强调创作的群体互动性,推动当代艺术家集体现场的探索和呈现。本届双年展将以“巡回排演”的形式,争取在这一前沿领域有所推进,将双年展剧场打造成一个多领域、跨媒介的公共现场。”这种“大底盘,宽基础”的思路很符合当前地方政府官员的思维方式,让我想起各地的“大型庆功文化下乡活动”,我开幕那天会去参观领导剪彩时的豪情的。
“就当代艺术而言,展览就是其剧场。”以此类推,就农民而言,土地就是剧场,就农民工而言,富士康的楼房就是剧场。牵强附会至此,这个主题有何切实意义呢?还真不如“快城快客”,或者干脆就“超设计”了。至少还有点社会学意义或者分类具体性。排演和剧场,就象“灵魂”和“宇宙”一样,实在太空洞,太和艺术扯不上边了,或者说,艺术本来就是排演,就象本次策划书说的,艺术就是剧场?生活本身就是剧场,人身如戏,每个人都是生活的演员,中学生都知道的事几乎地球人都知道了,还用你在这费劲解释,甚至大动干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