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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帝国的时代》导论二
作者:    来源:雅昌艺术网    日期:2009-10-12

仅以北京为例,当前北京的艺术区发展有近十个,分布大小画廊千余个,其中不少是外国画廊进驻北京,其资金的雄厚,令国内的中小画廊汗颜。在国外大画廊的挤压下,国内中小画廊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生存策略。同艺术家从签约代理到售后提成,随着艺术市场变化而变化,最终因艺术市场的恶性竞争导致着艺术作品流向的不稳定,让艺术资本丧失殆尽。紧随其后的是画廊本身的消失。画廊的作用是让艺术品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软货币。但是艺术的零交易使得软货币的市场弹性空间丧失殆尽。软货币有积极修辞法和消极修辞法。软货币的积极修辞法是打造被资本膨胀了的利润空间,其消极修辞法是低调迂回被资本挤压的利润空间。作为艺术的软货币当遇到了经济危机时的选择是尴尬的。但是滋生软货币的空间的永远是令人愉快的。蓬勃发展的艺术园区总能带来软货币的微笑。

作为中国第一个艺术园区的798,每天都在上演中国当代艺术戏说的历史。且听下次分解的古典章回,总要把玄机留给正在发生的、还未发生的历史。798作为从冷战思维建立起来的电子信息产业的托拉斯,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而出现了结构性的破产。早期的798是艺术家的工作室的集散地。因为那里的租金便宜。有了艺术的生产就要有推广的渴望和销售的渠道。利益的驱动不仅是为了艺术也是为了钱。中国画廊来了。接着外国的画廊也来了。财大气粗的外国的画廊艺术品的收藏文化趣味与购买的价值观很快传达到了中国艺术家那里,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创作的风向标。很快,德式建筑的厂房成为大规摸的艺术工作室与画廊的集散地。艺术工作室、画廊进驻798的工业园区的理念,来自与美国纽约的工厂倒闭的苏荷区的艺术实践。798艺术园区是否也成为了西方意识形态输出的基地?曾经喧嚣一时的国有资产的征收计划让798几乎成为戏说章回的结尾。但是一些外国政要人物的到访,使798戏剧性地成为风回路转的风水宝地。艺术园区在西方是创意产业的一种形式,最终也成为了中国创意产业的模式。798在为驻地企业与政府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但是798的作为国家资本呈现出复杂的面貌。一是作为国家资本生产资料的不变资本,德国包豪斯简约的建筑文化为艺术家提供了理想的工作室;二是作为国家市场经济的牺牲品,被淘汰的厂房可容纳一定劳动量的可变资本——生产者,继续维持资本的再生产。艺术工作室、画廊作为交换价值和交换价值的增殖,成为了国家资本的象征。而倒闭的厂方物业在执行国家资本的职能时,是国家资本经济的一个缩影。从房租的变化,到艺术的离家出走,商业的大量涌入,可以看出资本的冷酷无情。

如果说美术馆具有资本的留守机制(收藏画),那么画廊具有资本的发散机制(代理与销售)。而艺术园区的意义在于建立一个资本市场的弹性空间。不同798的厂区的宋庄艺术园区,是一个由农业人口、农业生产基地、艺术家共同组成的艺术生态与文化生态的基地。早期的宋庄这种奇特的组合造就了它的草根性的自然的亲和力与野生的原创力。草根性作为低端的政治资本,它的边缘化成就了它始终处在话语权的中心的地位。宋庄人说,宋庄艺术区叫做中国宋庄,它不是一个区域的概念,而是一个文化政治的概念。“我要住农家小院”成为了历尽坎坷的栗宪庭打算在宋庄隐退的铭言,但是因为曾受奥利瓦之邀,将中国当代艺术家送出国门参展影响巨大,被看成是当代艺术的教父。因此,栗宪庭也成为了资本的象征。栗宪庭的资本意义有两种。一是政治的。艺术体制外的中国当代艺术第一次在世界大展上出现,作为策展人的栗宪庭是以一个艺术批评家的政治的身份得到国际认可;二是经济的。也正是由栗宪庭带出国门的艺术家的第一次国际艺术市场亮相,至今仍然是国际艺术市场价格居高不下的中国当代艺术的风向标。栗宪庭作为资本的象征的负面是,栗宪庭正在成为脱离了艺术语境的当代艺术神话的政治与经济的偶像;栗宪庭作为资本的象征的遗憾是,它自今没有成为艺术生产的资本家。

内心驱于平静的栗宪庭称自己是个乡绅,但是外部环境的喧嚣与浮躁,让栗宪庭再次制造了中国艺术园区的神话。刚出校门的艺术家揣着各种动机投靠了宋庄。到了2009年,驻守宋庄的艺术家已有3000多人。作为栗宪庭的宋庄处处留下了栗宪庭的文化身影。一,栗宪庭是传统文化的留守者。他曾和地方政府达成协议,画家工作室保持农家小院的生态系统;二,栗宪庭是现实生活的宽容者。他帮助过许多贫穷的艺术家。为了生存,宋庄举办了世界上最大的街市展。“晒画”就是宋庄发明的最低端的艺术销售形式,也叫地摊交易。第一家农民画廊出现在这里。并颠覆了西方画廊的策展人制,建立了身兼画廊老板、农民多种身份的画廊销售机制,以及画家的工作室兼画廊性质的艺术生存,成为宋庄的特色之一。栗宪庭的效应,艺术不仅使艺术成为了宋庄生存的方式,而且也成为了宋庄思维的方式。宋庄人说:未来的艺术名家的故居是旅游业的景观;未来的栗宪庭工作室可以跟杜甫草堂有一拼。宋庄低端的经济资本的畅想与妄想是它草根情结遭遇艺术市场积极的反应;宋庄低端的政治资本的成份与身份造就了草根性的艺术资本市场背离西方艺术市场的理念。未来,草根起家的宋庄艺术还能保持它的草根性吗?

宋庄的草根性不是它的归宿。由一个艺术家引发的关于小产权的官司纠葛,使宋庄的资本市场的视野豁然开朗。作为官方的资本生产方式的艺术园区,随行就市的土地租赁买卖的炙手可热,不仅让艺术园区很快成为庄园化的艺术家创作基地,而且越来越市场化的艺术园区成为宋庄致富的滋生地。作为个体的资本生产方式的艺术家环境优美的深宅大院,则成为了中产阶级的客厅艺术批量生产基地和市场流行艺术的集散地。非主流艺术的前卫性正在丧失。作为宋庄艺术园区匹配良好的美术馆与画廊的相继落成,使非主流艺术的群落正在成为主流艺术集体的发声器。第一,相对集中的艺术家容易产生圈子体系,在这个圈子体系中的艺术市场流行艺术的朋党化、雷同化,艺术的面貌很难拉开距离;第二,艺术园区的官方意志与市场意识正在使与艺术相关的活动体制化与媚俗化。宋庄的政治、经济文化策略下的艺术园区的资本特征,正在成为中国特色的宋庄现象。宋庄人曾自信地说:现在的宋庄有画廊80多个,画馆近十个。不久拍买行还会进来。

拍买行是祸还是福?在中国,作为艺术产业链顶端的拍买行由最初的几家发展到今天已有100多家。拍买行是什么?是艺术家文化身份资本化的竞技场?还是艺术家政治身份市场化的角逐场?在物欲主义盛行的当代生活中,拍买行不仅是艺术市场的兴衰的见证者也是艺术市场的兴衰的操控者。在中国艺术市场的初期,艺术拍卖的资质是学术?还是金钱?从目前来看,能进入拍卖行的艺术品多半是已在市场卖出高价的艺术品。特别是参加了世界各国的不同内容的展览的艺术品,当然是被西方注册了的中国当代艺术。这些当代艺术不仅是拍卖行的固定客户,也是每场拍卖不拉的的重头戏。而这些艺术作品恰恰是批评家所质疑的那样:缺少艺术史论证、美学价值模糊、社会价值可疑的当代艺术。那么,拍买行究竟是资本还是伪资本的竞技空间?其中做局是竞技的手段之一。

做局资本一:拍买行的佣金制使得拍买价格升降成为唯一的关注点。其中不乏与买卖双方的猫腻行为保持一种默契。如果现场出现了卖家炒作团队的表演,拍买行深信,表演效应会为自己带来日后的利润空间。因为,买家自卖自买的表演,只是为了一个拍卖的广告效应。拍买行在接受了买家的佣金之后保持沉默的道貌岸然,是拍卖行第一资本的行头。

做局资本二:拍卖行市场功能的僭越已是普遍现象。画廊和拍卖行之间的正常关系是画廊作为一级市场直接代理艺术家的作品,进入收藏体系,这些作品得到时间的检验后,进入二级市场——由拍卖行拍卖。在中国不少拍卖行跳过画廊与画家直接交易,打乱了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关系。不仅导致着价值判断的缺席,而且使中国画廊业陷入一种无序竞争的局面。

做局资本三:拍买行自己就是造假的机构。在拍卖中事先组织好了一个团队,分工明确地组织事施。先是与某个展览联手制造学术的媒体效应。接下来举行隆重的拍卖现场会,紧跟其后的是网络信息的发布。榜上有名的艺术家欢天喜地之后是晕头转向的无处投诉。因为根本就没有拍买成功这一事实。而造假的机构的弥天大谎背后是打着传统文化旗号的正人君子。

关键字:艺术,机构,艺术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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