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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昌:绿色思考与心灵生态
作者:赵子龙 李国华    来源:《艺术时代》    日期:2010-06-20

赵:最近生态问题很受关注,如哥本哈根会议、中国西南大旱、世界范围内的地震等等。而这种全球性的态恶化也引发了一种绝望情绪。我们应该怎样面对这种“绝望”?

李:这种绝望情绪是工业文明所造成的一个后果。工业创造了物质财富,但同时对生态、地球都造成了很严重的破坏:森林遭到的破坏,河流遭受污染,雨水都带有毒素,并且,人的精神世界也被污染。

那么要怎样来拯救地球的生态?我期望在未来通过所谓的“绿色经济”或“绿色生态”,能够逐步形成一个价值观,它会发展成一个普世的理念,实现从伦理到哲学、到信仰,包括宗教、意识形态等等,我称之为“绿色思考”。“绿色伦理”就是回到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精神的和谐。和谐是什么?和谐是德,德就是无不包容,无不兼爱,这就是我们将来人类的一个发展方向。人类需要一个超越东西方的、共同的文化,就是“和谐”文化。

物极必反,天气不正常的变化、地震、海啸等等,是警告人类要不断地改正行为,如果不改正的话,地球就会灭亡。而如果人类不断地在自然面前改正自己,就会进入到一种新的天地,我称之为“金色时代”,类似于中国文化中追求的“道法自然”,达到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从这个角度看,所谓的“绝望”情绪反而使我看到了新生的机遇。我记得《2012》的书里写到一个寓言:“东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曙光,就是人类散发着智慧的光芒,还有爱的力量,来拯救地球。”我觉得它在说东方文化的“和谐观”。

赵:你的林业未来理想图景是什么?

李:“满园春色”。另外我想通过林业、植被恢复来恢复人类心灵、精神的家园。财富最终要引领精神升华,我觉得这就是历史和平思考的一种潮流。面对人类的一些错误,我们千万不要悲观。我们要承担而不是恐惧。

赵:国家很早以前就开始提倡“和谐社会”,现在很多人反而不认可“和谐社会”,只因为它是一个带有政治色彩的词汇。你对“和谐社会”这个词怎么看?

李:我觉得那些人还是内心格局小了。我们要把心胸打开,是谁提出的并不重要。环境日全球熄灯一小时的概念最初是一个环保工人提出的,全人类、全世界各个政府都积极响应。只要是正确的,对人类有价值的,我们都应该赞同。“和谐”是人类的追求,是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这个是整个人类共同的期待。“和谐”是整个大的格局,过去很多问题都是不和谐造成的,包括工业文明、物质财富创造时,它也是不和谐:大量的森林采伐,各种动物的灭绝,这是因为人类的位子没有摆放正确。每个人自己的位置没有摆放正确。

赵:你一直在投资文化项目,林业的理念与文化的理念,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李:它们的核心价值观是相同的。文化是人类精神、信仰、心灵的皈依,有人类心灵的寄托。如果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没有文化,那是不行的。在八十年代,我从收藏的角度开始进入文化这一领域。无论把文化作为一种产业或是商业行为,最终都要都回归到它的核心价值观,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赵:你对中国文化的理想是什么?为什么要不断地去投资文化?

李:在中国经济没有改善时,西方不是太了解近代的中国。通过三十年的改革,中国经济上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文化上,相对于中国几千年文明来说,近几百年来中国的文化向世界提供了什么?这是我们要反思的。国际文化交流,类似中法文化年之类的活动在过去举办过很多,有时也会在国外展出中国古代的一些文物:兵马俑、青铜器、民间艺术如剪纸。我觉得这也是必要的,就像语言能听得懂才行,因此需要将中国的东西与世界进行沟通,艺术是其中的一种。但是我们需要向世界传达的是什么,必须想清楚。实际上,世界对于中国的古代已经非常了解,包括什么《道德经》老子、孔子等等。但近几百年来,世界不知道中国在做什么。为什么中国这种经济一发展速度快的时候,世界会有一些恐惧、担心,因为他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会做什么。中国的现代精神是什么?中国的精英在想什么、做什么,怎么能把扎根于中国最深层、高贵的文化拿出来对世界作出贡献?所以我觉得政府提出“和谐”是非常好的,即使它可能也有问题,但重要的是要先提出来。

赵:中国文化对世界可以贡献哪些普世性的价值?

李:刚才谈及的一些话题,如中国的和谐观、“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等等,其实也是具有一定的普世性的价值。这些好的价值观就是中国要贡献给全人类的东西。

西方的现代社会的发展,在原始资本积累的阶段,是靠拿别人的资源。而中国的发展提倡的是墨子所说的“兼爱”与“非攻”,这就是东西文化差异的东西。西方是鹰,东方人是鸽子。西方的宗教信仰是父亲思维,中国是母亲思维。而只有母体和父体结合产生的东西,才是人类最需要的。

赵:你如何看待艺术家徐冰的“木林森”计划?“木林森计划”是艺术家徐冰为集资恢复肯尼亚森林绿化而设置的一套自动循环经济、社会系统。

李:艺术生活化,生活艺术化。徐冰的行动与做林业、植被恢复一样,只不过他是以艺术家的身份去做,在全球给人们以爱护森林的号召。不管是木林森计划,还是植树造林,实质上是用爱来追求社会的和谐。艺术首先应该对社会生效。所谓当代艺术是在批判也好,嘲讽也好,我觉得还是需要行动,艺术可以通过他的方式与观点做一个东西,也是能对社会产生影响。

赵:你对西方当代艺术和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些见解?

李:我虽然对西方当代艺术了解得也不多,但有一种自己的感觉。有一些是好的,比如杜尚、博伊斯等,他们实际上是对一种商业时代功利化的批判,并且他们的作品本身就是一种和社会的对话。当下,西方当代艺术到了穷途末路,他们也在努力地寻找另外一种东西。我认为这与他们的体制、价值观以及社会问题有关系。艺术家的创作源泉来自于社会,当大环境出现问题时,艺术家就会很迷茫。中国的艺术家开始有机会来创造人类未来的东西或者是有前瞻性的东西,向全人类真正贡献出中国的智慧和文明。我寄希望于中国。

赵:中国当代艺术下一步的向是什么?

李:我认为还是会回归到人类的终极追问上,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我是谁?人,总归是一个有信仰的,这是人区别于其它动物的地方。崇高、朴素、和谐、长远,就是回到我们所谓的核心价值。艺术能不能给我们一种东西,对我们有一种启示,一种信仰,一种心灵的皈依和寄托。我记得美国总统奥巴马提到过,有一段话对他一生都很重要:每个人都应该有爱,爱了才有一切。

赵:你曾经说过人不仅要胸怀世界,还要胸怀宇宙。我想听一下你怎么看待个人和宇宙的关系?

李:我觉得个人对于宇宙来说都是很渺小的,但每个人又有生命的价值。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想,人生要发挥到极致,就要问我能给这个社会创造什么。现在的人大多追求物质,但不管他的企业规模做得多大,身价地位多高,人生就是那么点儿事。中国有很多优秀的企业家,现在都在做这些事情,为民族、国家、人类做事情。

赵: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无论哪个行业,必须负载价值观,赚钱不是最后的目的,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而已。

李:人活着就是一个过程,就是怎样去度过,怎样去做事情。我们要在每时每刻在心性上回归到自然而然、包容大度,实际上就是上善若水。而要达到上善若水,则必须谦虚。三人行必有我师,别人的优点是值得你学习的,而他的缺点使你来反思,也是一种学习。另一方面需要包容,要理解对方,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考虑。

有些所谓的信仰看上去格局还是小。信仰应该看到的是一个大事情。所谓的“绿色”或者是“和谐”,它是一个大的、自然的、回归本源的东西,正所谓天道自然。真正的信仰是已经超越了所谓的宗教。宗教里人类死后到上帝、耶稣那儿去,或者成佛、成仙了,但实际上格局还是小的。未知生,焉知死?生活还没搞明白呢,怎么可以就来研究死的问题。

赵:你认为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化会不会开启世界文化的新思考?

李:我认为会。东方文化会给全世界提供一种新的价值观,包括伦理。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首先中国目前的情况是传统文化受到破坏,前三十年经济建设使得我们国家的物质积累达到一定程度,但是文化建设不像物质建设那么容易,我觉得可能会需要更长的时间。我认为只有东方民族回归到东方核心价值观的时,才能真正给全人类贡献价值观。虽然我们可能看不见实现的那一天,但是我们还要做,因为这是一个愿景。越是在这种混乱的或者出现支离破碎问题时,才真正出现社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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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绿色思考,心灵生态,西方,中国文化,普世价值,木林森,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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