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弓：如果把今天所谓的当代艺术解释成一种时尚艺术，可能说的是一种大众化的认同，但是每一个艺术家对当代艺术的概念，也就是深层的本质化讨论或思考是不一样的。我对当代艺术也有所厌恶，那其实是一个矛盾，因为你又如此这般地去热爱它，其实就是在矛盾当中。

金锋：当代艺术这么多的展览．都是希望能够在城市的公共空间层面上获得大众的理解，或者媒体的正视。其实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们发现当代艺术都是一种形式主义的当代艺术，它跟这个城市的节奏，它的心跳其实没有太大关系，老百姓依然过老百姓的生活，老百姓压根儿不可能通过当代艺术的某一个事件使他在生活又获得其他的很多乐趣，或者改变了他对某个问题的看法。

原弓：所以我们正在告诫别人，不管是中国的当代艺术，中国的社会．它们都正在经历一场变革，这种社会的大变革包括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它们正在影响着艺术。我们想说的是，我们心中没有可崇拜的人，我们只想说．面对这种变革应该如何去应变。

金锋：其实很多展览和研讨会来讨论这些话题，探寻一种解决方法。但是在实践层面上并没有起到积极作用．也就是在实践层面上运作的不好。反过来．作为一个艺术家，你说你在做城市这个主题，或者你在做本土化的东西，你是怎么把这种关系建构起来的呢？如果有关系，我们可以拿来进行讨论，如果根本没有关联，我们就会认为这是做了一个假象的城市，跟城市生活没关系，更谈不上本土化。

原弓：所以说，我们在做的过程当中，除了艺术的智慧之外，你要有独立在艺术之外的做人的智慧，还有应对社会的智慧。

首先从一个大社会的角度来讲，我们变革的内在思想环境，第二个就是说我们不要舍近取远，其实我们希望做的动作相对简单些。就是老金所说的，我们要本土化，也就是说我们要在本土的智慧当中去找东西，比如《易经》这种思维。像这一次的“3+X“展览，我认为“3+X”就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精髓，中国的当代艺术还是要从本土文化精髓的线索当中去找精神性，如果脱离了中国深层的文化来做当代艺术．那全是模仿，这种模仿也必然是很低级的模仿。

所以在另外一个层面上讲，这也就是“3+X”系列展览的一个思路。它就是一个尝试。以前我们很多的思考停留在一厢情愿的想像层面上，在实践上我们拿不出太多具体的案例。我们首先尝试实践“3+1”这个模式，我们的确希望在跨领域交流上拿出案例，哪怕它是失败的。

金锋：很多时候，我们对当代艺术的界定仍然还是从形式的角度。但是我们在这个形式中间走了一圈后突然发现．它好像跟任何东西都没什么关系。

原弓：当代艺术家其实应该是殉道者。他不是仅仅创造视觉形式的人，我有一次跟上海的朋友说．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烧尸工，就是在火葬场里面专门烧尸体的，最后我也知道我要把自己烧掉，这是什么概念？当尸体作为你作品材料的时候．如果你烧掉它都不觉得就是烧自己．你自己没在疼的话，这个艺术就是很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