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 首页 > 评论 > 作品评论 > 荒木经惟(Nobuyoshi Araki )的终极秘密
荒木经惟(Nobuyoshi Araki )的终极秘密
作者:    来源:    日期:2009-06-03

一、荒木经惟(Nobuyoshi Araki )的终极秘密

有人说荒木经惟是一个苏珊·桑塔格式的城市情欲风景窥视者(摄影家);有人说他是以翻转暴露自己私密日常生活,挑战公共领域的美学形式的玩弄者(行动艺术家);有人说他是在国际艺坛上备受瞩目的东方艺术先锋派(日本后现代文化形式代言人、传统美学新精神的诠释者)。

更有人认为,一方面他通过自己的摄影来提醒人们所谓情色事物无所不在,另一方面,他以来自现实的各种影像表明,所谓情色危险并不仅仅存在于身体和身体器官之中,而是可能出现在各种地方,比如花朵、云彩、消防栓、地铁里打盹的女人,以及口里的一缕头发等等,荒木经惟以其泛性论的影像修辞将情色无害化,或者说普遍化。

荒木经惟本人对人们将摄影师与偷窥者联系在一起一点也不反感。正是基于对这种非同寻常关系的认知,他历经40年的职业生涯,将自己的镜头投向对东京的街道、性交易、花卉,甚至是艺术观念本身的表达。这些作品在将荒木经惟置于当代日本艺术界的巅峰的同时,也使他恶名缠身。

荒木经惟曾接受美国《图片地区新闻》记者的采访,使我们了解到荒木经惟作为一个摄影师的真实想法。

问:让我们从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吧,您同时拍摄彩色和黑白照片,为什么?

答:黑白意味着死亡,彩色意味着生命。在这两者之间不断的选择中,我感到生命的活力。这也是现在我什么也不拍的原因,无论黑白与彩色,我拒绝拍摄任何东西。我在黑白与彩色之间选择的同时,我的作品成为生活瞬间的日记。生活就是记录、记忆,这就是摄影。当我展示黑白照片时,我想让人们感受到彩色;同时在我展示彩色照片时,我想让人们感受到黑白———这就是我所说的优秀摄影。

问:让我们更进一步,您是说在生活中有一种无所不在的死亡意识,它能够揭示生活的意义?

答:是,摄影是我的一种生活方式。《Araki自传》(Araki by Araki)是我40年的日记。围绕在周围的一切都非常精彩———花卉、猫、天空。一只猫陪伴着我,或者是我遇到的一个女人,那天空是我从梦中醒来,从那可爱的宾馆窗户望出去所看到的一片蓝天。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只拍摄我喜欢的东西。我坚持是因为我的日记要记录每一天。

问:您在新宿夜间俱乐部拍摄的很多经典作品中,好像经常使用闪光灯直接闪光拍摄,画面很生硬。

答:那时候,我想获得这样的效果———有更多的纪实类型化色彩,就像美国摄影师维吉所做的那样,但现在我的看法却与此不同。使用闪光灯可以揭示出一种关系,揭示出摄影师与被拍摄体之间的信任关系。同时也会构成我自己与我的模特之间的一种距离。维吉使用闪光灯,也存在一种揭示,他剪断了与他所拍摄的对象之间的关系。因此我现在不以这种方式使用闪光灯,除非我确实需要它。

问:但在那个系列的作品中,闪光确实很奏效。

答:有时候使用闪光灯去揭示一个人,捕捉一个瞬间,会使人感到震惊。相机在表现亲切之余,应该展现出更多的东西,如一点愧疚、背叛、暴力,否则的话,我们的摄影将显得有点乏味。这种被揭示出的东西能够成为摄影的亮点所在。

问:您的许多非人体摄影作品,比如花卉的细部有一种性的意味。

答:照相机就是一种非常性感的物件。不论是字面上还是造型上,照相机具有色情元素在里面,仅仅看看镜头就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使用闪光灯……一切将变得非常情色而又性感,不是吗?围绕我们的世界是性感的,甚至拍摄本身就是性感的。假如有艺术和情色之分的话,那么艺术中缺乏了情色性,它的感染力便会减弱。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所以,在我的作品中一定会有情色、欲望的表达,可不像你那么清纯(笑)。

问:您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答:从拍摄对象。当摄影师拍摄一个主体的时候,摄影师相对于拍摄对象而言是一个奴隶。当我们拍摄女性对象时,我们就是奴隶。因此我们不能断言也不能坚持,你处于她们的宽容之中。拍摄对象激起我灵感的时候,比其他摄影师、艺术家和作家要多得多。

问:您1963年从千叶(Chiba)大学毕业,这是否是您职业生涯的发端?

答:1963年,我只有23岁。我从中学就开始拍摄照片,而大学毕业意味着我成为了一名摄影师。我开始拍摄生活在我周围的邻居。虽然他们都不富有,但我感受到了其中的生活。在电通广告公司工作的时候,我和我的同事做同样的事。

我的摄影主体是拍摄对象,而不是像纯摄影一样是一个目标。持这种观念是因为受到意大利现实主义电影的影响,那是我在千叶大学上学时看的。我坚持拍人,而且还经常拍摄动体。用相机捕捉影像,意味着你凝结了那个运动,我喜欢表现生命的运动。

问:您使用什么样的照相设备?

答:我带有四五台相机。我认为每台相机都有自己的特点,因此喜欢通过我要拍摄的女人的类型来选择相机。例如我必须使用带三脚架的宾得6×7相机,也使用很小的数码相机。当要拍摄的女人很健壮的时候,也许我需要一个大的相机;当她很娇小时,我就用小相机。如果我感到她老态龙钟,我就用徕卡,它会使你感觉就像一个具有学识的人———就像爷爷一样。有时我也会像帕帕拉奇(狗仔队)一样,使用Plaubel Makina,像维吉一样拍摄。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我展现了我自己。每台相机都有自身的哲学,要服从于相机。

就胶卷而言,我经常使用柯达Tri-x。现在我使用柯达Tmax和富士Presto400胶片进行黑白摄影,这依赖于我的情绪而定。过去我也是为其所困惑———但现在我可以很正常地进行拍摄———正常就是完美。服从于相机、服从于胶片,这就是摄影的终极秘密。

(事实上,荒木性格豪放开朗,他有些秃顶,总喜欢戴一副黑色的墨镜,穿着一件印有自己的头像(不过已经漫画化)的廉价汗衫,面色发红,看去整个一个卡通形象。他在人前从来没有忧伤过,他是一个典型的、快乐的日本老头。)

1 2 3 4 5 6  下一页
关键字:荒木经惟,Nobuyoshi,Araki,当代摄影,观念图片
分享到:
网友评论
用户名
验 证
· 您将承担一切因您的行为、言论而直接或间接导致的民事或刑事法律责任
· 留言板管理人员有权保留或删除其管辖留言中的任意内容
· 本站提醒:不要进行人身攻击。谢谢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