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反掌》
随笔:这是一次对身体做为行为艺术语言元素的试验,将一种简单的身体行为放慢到一定的程度,开始发现需要忍受和克服这一过程中在生理和心里层面产生的丰富的可能性。
我选择清晨在立交桥这样的公众场所实施作品,手掌在画面中由于是非常缓慢的反转,所以基本是不宜察觉的静态,强化与周围迅速改变的环境的反差从而造成异样感。在缓慢流失的时间里,每一秒钟都被关注从而产生了新的意义。
不关机拍摄一小时,我想接下来可以把视频处理成手掌以正常速度反转,周围的环境变得速度异常,不知道,做着看吧。
《菜刀》
随笔:引用一句话“是不是我们的空虚只能被经济来填充,或者我们的存在只能用钱来证实”,在过去十年,艺术和金钱就是这样彼此填充的关系,它们互相给对方的炉子里加燃料。而现在,是不是已经是时候了——让它们俩分开站一段时间,并且尝试着审视一下对方?”
《白线》
随笔:30天计划今天进入下半场,回头看之前的15件作品,没有一个明显的线索可以串起来,语言形式、作品内容呈现游移不定的状态,这也有初始制定计划时刻意的成份。到目前为止,实践和思考的收获都好于预想,我的确需要这样一个充裕而紧迫的时间段,来静静的梳理一下自己的工作。这是一次难得的经验,感谢帮助我的那些朋友,感谢家人。
《盲行书写》
随笔:实际上这个作品做完,我才发现在对身体的使用上遵循着我一贯的方式,设定一种方法让身体失去控制,最大可能的剔除肢体语言的表演性。盲行,使自己对书写位置的判断失准,从而也是词语因位置的倒错而语义模糊,而这样的模糊性,也正是艺术定义本质的呈现。
我很好的保持着简单、节制、平淡、规律的工作生活程序,享受着这个计划带给自己的创作的快感和压力。
《身体踪迹》
随笔:自去年5月份开始减肥到如今,身体已轻了24斤。对于身体本身做为语言之于行为艺术,我一贯是自然主义的态度,不同于传统舞蹈表演对身体的使用态度与方式,之所以减肥只是觉的状态不好,而行为作品可是需要通过身体向思想说话的。
在这个作品中我只是想凸显了身体本身,没有其它意指,而实际上身体本身往往已语义超载。在对身体的使用上依然遵循着我一贯的方式,设定一种方法让身体失去控制,最大可能的剔除肢体语言的表演性。
《火车记忆》
随笔:第一次看到这列已停驶废弃的火车,就勾起自己儿时亲历的关于一场差3秒而未发生的火车事故的记忆,强烈的想着要创作一件作品与它有关。每个人都有对自己一生难忘,而对他人却微不足道的记忆,它令人不安,犹如幻影。
寻找自己那些或强烈或细微的情绪线索,始终是我孕育作品重要的出发点。
《拳中物》
随笔:计划到今天过了三分之二,下午来了些朋友,热闹过后,竟感到思路有些恍惚,注意力不能集中,看来保持安静与简单是重要的,毕竟还有10天啊!
北京的酷热因几天的连阴雨凉爽起来,想创作一件和雨有关的作品。想起躲雨的经验,躲是保护什么呢?不躲又如何?站在雨中把身体淋的透湿,但又执拗的要保护拳心不被打湿,而拳心在这里只是拳心,空无一物,这是什么逻辑?。
作品开始的十多分钟里,身体被淋湿的不适感逐渐加强,右拳因紧握开始有了酸痛感,拳心则越来越热……而不久雨逐渐变小竟然停了,作品完成度不太够。
想想不过或许因此躲过了被淋湿而感冒发烧呢,随缘吧。
《哮喘》
随笔:或许是因为白天实施作品《拳中物》淋雨着凉,凌晨犯了哮喘,按经验起来开始折腾,突然想如果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是否算个行为作品。
对于行为作品判断标准的泛化我一向是警惕的,可对经验也需要经常打破重新审视,否则经验也有可能成为前行的障碍。既然有说不清、不能确定的可能性,那就有必要去扯扯这个标准的橡皮筋,让它不要太紧,先去做,再说又何必非要是行为作品呢?
《除草》
随笔:今天阴天,而准备的方案因需要阳光而不能实施。抠了几个小时的脑袋后,我想起了那段荒废的铁路,每次经过都感概其昨日辉煌不在的落寞之态,两节永不开出的老火车已成照片中衬托游客摩登形象的古旧背景。
清除那些杂草的过程中,不断有各种人来搭话问各种问题,有人说你不是雇来除草的吧,是艺术家吧,给点儿钱我找个人帮你干了。的确很辛苦,但我想行为和行为摄影的不同就在于我必须亲自干,这个过程是行为作品的灵魂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找钱》
随笔:我想无人不喜获名利,但贪欲不可滥溃,名利随缘,工作为宗。
想起2004年在上海的一次王林主持的研讨会上我发言谈到行为艺术的处境,我认为那正是中国行为艺术最好的阶段,原因有二:一是因为那正是官方竭力打压、民间极大误解行为艺术的时候;二是那时艺术市场开始风起云涌,而行为艺术是最难以介入其中的艺术方式。唯此两点,可以对在2000年前后鼓噪喧天的行为艺术进行最好的历练和梳理,也为有立场的艺术家提供了最好的表明态度的机会,艺术家之所以不等于手艺人,被称为知识分子,正是因为它是具有文化反思精神和有现实担当意识的人。
798的钱也并不好找,折腾了一夜,近9个小时,分文未获。
《误读测试》
随笔:借这个作品做了一个误读测试。误读是一定的,我感兴趣的是在同等作品信息面前不同人解读的差异化呈现。
作品在通过不同媒材传播的过程中,艺术家的创作意图在多大的程度上还得以保持?这种意图的衰减和变异不可避免吗?始终保持意图的准确是重要的吗?
受众对作品的误读是必然的吗?误读对作品来讲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为避免误读,为作品信息的准确传达,可以牺牲艺术的本体性去迎合受众吗?
如果误读可以丰富作品的意指,那么需要刻意保持甚或夸大创作意图的模糊性吗?
今天突然想用作品呈现一下这几个似乎明确又有些纠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