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必需要承载观念
记者:你又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启示,就是关于技术和观念的问题,并不是色彩和结构多么好,而是另外一个层面,更深层面的技术。
应天齐:对,有的当代艺术家认为当代艺术是不需要任何技术的,我却不同意这个观点,我觉得当代艺术是需要技术的,这个技术可能是一个很具体的一个技巧,但是他肯定不是中国画里的笔墨,和油画的古典堪培拉技法,更不是什么素描,什么造型,或者是立体感这些。而任何一个艺术创作,都有技术含量的,比如在一个空间里,你要做一个装置,这个装置究竟做多大,做多高,用什么材料,怎样去给他固定,这都是技术,就像我在威尼斯要把那一堆桌椅怎么样把它变成一个即将倾塌的一个废墟,而他自己又倒不下来,我觉得我们真的不要很简单的去看当代艺术,它是需要有技术的。而且,技术必需要承载观念,这是我的主张。
记者:那么下面再往深一层谈到内容方面,通过这种裂痕,你是想表达古代现代文明的呼应,还是说表达的是现代文明对古代的伤害?
应天齐:我觉得是一种伤害。
一个细胞里面有万千世界
记者:从《西递村系列》版画到黄梅戏《徽州女人》等戏剧、行为艺术再到《遗痕·沧桑》影像,再到《世纪遗痕》系列油画这三十多年的创作你的视角是从宏观逐渐走向微观,或者说从整体走向局部,这是你创作最初的设想吗?你是怎样处理这种转变的?
应天齐:我有一次在电子显微镜里面看一个细胞,越放大它越丰富,最后简直是万千世界,仅仅是一个细胞,里面都有那么丰富的东西,我觉得我把一个很小的墙壁放大,里面所承载的东西也是非常多的。最早我的房子我是远远的看它,把它搁在一个开阔里,之后我又跑到建筑里面来看这个房子,就是《徽州之梦》,现在我干脆把一个单独的墙面拿出来,这个过程是我对一个建筑反复的考量。
记者:刚才说到观察细胞的过程,与东方文化中常讲的:“一滴水里面有三千大千世界。”这个观念不谋而合,从微观世界里面,可以观察到宏观的信息。
应天齐:是这样的,如中国道家所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一样的。所有的大千世界都归结到一个小点上。我是比较崇尚道家思想的。
记者:有人说艺术创作应该拓展涉猎面和广度,有人说应该往深入了走?你觉得哪种更符合你的状态,或者说你本人更适合哪种状态为什么?
应天齐:我觉得所有的艺术家都会在做自己的事情的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各种艺术门类就是十八般武艺,兵器架上的十八件兵器,当你需要去使用哪个兵器的时候,你就去使用哪个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