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红明这里,带有所有痕迹和口误的表现语言以宣言式的偏离的强烈感情占据了优势。语言宣示了技巧控制的不可能性或者证明了带有排除每一种愉悦规则的震惊性控制的可能性。形象和背景错综复杂地融汇在显示感觉过程的关系之中。这一过程由波浪起伏的过痕、回返的路线、交叉、逃逸之点组成。
视觉因素的刻印简约是艺术家感觉状态剔肉留骨的进一步表现,他把自己的目光带到物质魅力和外貌轻而易举的色情主义之外。昆虫学家般观察的细致感觉,支持着与世界的沉思关系,而这一关系由细致和分析的减速与感受和颤动的加速组成。
叙述艺术家内在风景的基础(版画式)刻印永远是病变的结果。这种病变包含细节激化的描述主义和图像带有的各种情势、偶然之微型化。它按照证明世界完整性附注,通过丰富了整个结果的细节激化构建。这是符号的微观世界对宇宙宏观世界不可避免的注释。
如果艺术使可见闪光,这意味着图像是运动的凝结之物,它吸引着符号的旋风和微流,它们使图像富于关系与不确定性。这是由轨道偏离、极细微共鸣和微妙不和谐音组成的不确定性。
刻印笔画的激化自然要求熟练和轻盈,要求决定本质的感受和描述能力。
其它情况下,徐红明的图像是在拟人面具和它的嬗变间摆荡的符号乱结。一种无限、坚不可摧的粗糙雕刻,以无尽、着魔的方式沿着自我运行,就像他在童年时置于大理石桌面上的手不可克制的移动——平面是那样光滑,追寻符号的纠缠交织的欲望是如此强烈。 空间在这里是支撑的条件,用图像成型而最后不指向连续性。
如此发生了形象沿着以内在、向内指向的过程排列的失真线条拥挤在一起。不存在正面观察的方式,因为形象拥挤在绘画或素描的每一点上,使保证传统沉思的方式失效。一种内在的也是喜剧的安静永久统治着构图,好像目光安静地巡视着一种语言的变质,这种语言自然地走向失真,扭曲和噩梦。
徐红明不惧怕与居住在语言深处的幽灵相遇。图像不取代其它图像,它们是唯一和可表达的。这里它们假作表达重巡面孔和事物熟悉的线条的特点,事实上它们带着纯语言实体的面具,而这些实体具有改编的能力和延续自己内在路程而不偏离的力量。
风景也被驱离它们的静态而不定地降落在二维平面微斜的路上。沿对角线出现了房屋,自然因素和人形。所有这些都是以超低空飞行攫取的,就像一种坠落而奔向事物的目光或坠落而远离事物的目光。一种泛灵论意义隐伏在这些过程中,同时有一种偏离微妙几何的直线性几何:这一几何是自然的内在性,是世界的去物质化的结构。
全面的目光和攫取细节的能力不停地互相渗透。这一渗透不寻求形式的平衡而是跟踪和追寻两种可能性的同时共存。深度和表面具有同样的视觉在场,就好像有一种唯一的力量能够攫取可见和不可见的并把它们带到图像居住的显灵之地。这一地方具有使空间因素同时连续相关的可能性。
一种领域的能量 统治着徐红明的图像并以移动而同时本质的词汇定义着空间。共时性诞生于描述宇宙的愿望,在这个宇宙中空间和时间在所有它们的力点上同时缀合:上下,高低,远近,先后,现在和将来。一种绝对的循环领导着图像,而图像完全包含在一种不仅能预示,而且能将世界的考古,今日和未来同时包含的语言自足参见符号中。
作品在两股平行奔驰同时又这一共存是这岔开的力量牵引下趋向图像的结果,这一结果从不是世界的复制,在它日常状态中分别将秩序和混乱,计划和偶然结合在一起。艺术相反具有共时连接的模糊和斜视的力量,通过当代的悖论的破碎建立图像之核心。
这样,抽象和具象总是能在阐释和离心两种因素的张力之上找到共存。
向心的因素试图组成在叙事亦即具象要求周围建立的参照点,离心因素则运用符号的脱臼和雾化。这些符号沿着穿过叙述编织的交叉轨迹奔涌,将图像带向抽象的结局。这样抽象与具象成为使复合和完整图像还原的表现方式,这一方式由内在的加速(时间)和精细的减速(空间)组成。
在徐红明这里于事物本体之中的下降是物质的干涸的结果,一个在物体或形象的骨架中发生的过程,直到无法辨认轮廓。视点是多重和迷失的,同时是差异化的。有时图像似乎自上方创作,好像以本质同时是极为锐利的目光掠过。这种目光可以击败距离。
对自然形式的注意力试图在其状态中追求统治生命的生死循环力量复杂性。因为死亡也居住在生命中,艺术应该能够在自己的形式系统中使各因素运动和瘫痪以包含两极。现在图像的形式如同艺术家自己在述说的系统,具备了存在的循环中被表达的两极。
生命力的因素来自图像的体系性,来自图像符号的各有机体关系的网络性。瘫痪,停滞和死亡因素则来自局部的叙事停顿。
艺术的形式运载着臣服于重力法则的整体之碎片,通过物件和形象的骨架的减轻自重而得到拯救。这些物件和形象由此获得本质上的轻灵和确定的内涵,这些轻灵和内涵置身于统治人的命运的时间溶解和空间增殖过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