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淀诗群的根在北京。
白洋淀诗歌群落这样一个文化现象,其本质是一种都市文化。[18]
宋海泉的这段分析,让我们了解了当年白洋淀的特殊背景,尤其是与北京的近距离关系,完全可以用北京的后花园来形容。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相对宽松的后花园,北京的地下文艺才能在政治高压下抽离出来继续活动,幸免于文化大革命的侵扰。也许,这就是白洋淀之所以能够在历史上成为一个文化象征的原因。事实上,当年插队在白洋淀的青年大都比较自由,因为是北京来的插队青年,搞不清背景的深浅,所以,当地人对他们还是比较放任。这就为他们自由创作,并经常往返于北京之间创造了条件。比如芒克,在根子和多多相继想办法离开白洋淀后,也经常潜回北京与城里的各种文艺青年滚打在一起。据说,那一时期他还在北京与号称“艺术疯子”的彭刚(1952--)成立过一个“先锋派”组织,并相邀一起南下传播“先锋”理论,扒火车流窜了一路。当然,结果却是无功而返,因为没有足够的差旅费,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磨难之后,他们俩的“先锋”实践,最终还是以被遣送回京告终。[19]不过,尽管芒克和彭刚的“先锋”运动没有成功,但他们的疯狂行为却为他们在北京的文艺青年中赢得了名声。北岛(赵振开,1949--)就是在那个时候经热心人介绍认识彭刚和芒克,继而开始亲密接触的。这是一段隐秘的接触,正是这段隐秘在地下的频繁接触,孕育出了后来的《今天》杂志和“星星画展”。而那些都已经浮出了水面,为大家所熟知了。
注:
[1],[2],[4],见筱白(牟敦白)《X社与郭世英之死》,《民主中国》(民刊1995年5月号,总第27期)。
[3],牟敦白《X社与郭世英之死》,《沉沦的圣殿----中国20世纪70年代地下诗歌遗照》(廖亦武主编),19页。新彊青少年出版社1999年。
[5],引自陈平原选编《《新青年》文选》,166页。贵州教育出版社2003年。
[6],引自陈平原选编《《新青年》文选》,201、202页。贵州教育出版社2003年。
[7],郭沫若《郭沫若》,33页。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
[8],朱栋霖、丁帆、朱晓进主编《中国现代文学史》(上),99页。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
[9],杨健《文化大革命中的地下文学》,第91页。朝华出版社1993年。
[10],见张郎郎《“太阳纵队”传说及其他》,《沉沦的圣殿----中国20世纪70年代地下诗歌遗照》(廖亦武主编),30—52页。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99年。
[11],见张郎郎《宁静的地平线》,《七十年代》(北岛、李陀主编),105—146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2009年。
[12],郭路生《写作点滴》,《沉沦的圣殿----中国20世纪70年代地下诗歌遗照》(廖亦武主编),59、60页。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99年。
[13],食指《食指的诗》,10、11页。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
[14],李恒久《路生与我》,《沉沦的圣殿----中国20世纪70年代地下诗歌遗照》(廖亦武主编),83页。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99年。
[15],[16],多多《被埋葬的中国诗人(1972-1978)》,《沉沦的圣殿----中国20世纪70年代地下诗歌遗照》(廖亦武主编),195、196页。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99年。
[17],[18],宋海泉《白洋淀琐忆》,《沉沦的圣殿----中国20世纪70年代地下诗歌遗照》(廖亦武主编),246、247页。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99年。
[19],见芒克《彭刚》,收入芒克文集《噍!这些人》,17—19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3年。
2010.3.20于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