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STRONG>请中央美院著名批评家邹跃进老师发言。
邹跃进:当代艺术,这几年是学术和市场关注的中心,展览也特别多,特别是关于西南的展览也很多。刚才殷双喜说的有两个是历史性的、回顾性的,带有历史主义的回顾性展览。同时还有一些新势力的展览,像那年在上海做的,这种展览挺多的。
这就说明,确实西南在过去的历史上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力量。我觉得“西南力量”这个问题是可以成立的。就是说,陈默说这个概念能不能成立?我觉得是可以成立的。但是这个“成立”是一种描述,也就是说它不是一个规范性的概念,而是一种“描述”。对西南美术界在中国美术格局中的一种看法,我觉得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它是由一代、一代艺术家给支撑起来的,也是显现出来的一种力量。
记得在深圳美术馆鲁虹做过一次展览,好像是昆明的。当时就讨论到一个“地方性”、“区域性”的问题。我记得当时我提了一个看法,就是对于中国来讲,其实中国整体就是一种区域。所以,我们面对这样一个概念的时候,和他对立的是谁?这是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西南没有它的对立面,那么相应地来讲,中国有他的对立面。这恰恰说明,“西南和力量”两者之间,构成一种关系,好像“力量”就是“西南”,“西南”就是“力量”。因为没有和它对立的东西。
我的“对立”不是一个意义上的对立,就是当我们把中国作为一个地方的时候,我们说的是一种文化和另一种文化,比如西方文化,或者是其它文明之间构成了一种差异。从这个角度说来看,我觉得西南作为描述性的概念是非常有价值的。这是我想谈的第一点。
第二,从这个展览来看,我还发现西南确实有一个特点,这也是我们所说的,它在最传统的方式中保持一种前卫的姿态,这是很有意思的。如果西南有什么特点的话,这可能是其中的特点之一。什么意思呢?就是它总是保持一种架上绘画的姿态。
我们看几乎所有的西南展览,最重要的都是架上艺术。张小涛提出的这个问题,我觉得很有参考价值。对西南艺术家来讲,很有启发性。
如果从全国的领域来看,西南在多媒介、多重思维,以及在多重的空间中来把握问题,相对其它地方而言,也是它的弱项。在这个意义上是可以走出去的。
刚才也谈到陈默发短信的事情,我也是特别感慨。黄段子就不说了,特别是在“四川汶川地震”的时候,他给我发的新闻,就是当时的事实,让我非常的感动。所以我觉得这种精神,就我个人来看,应该是西南以后艺术发展的一种可能资源。
我总体的看法是西南艺术家这种情感的体验是最深的。因为我们知道80年代的“生命体验”就出现在西南,包括张晓刚当时的作品。其实也是带有一种表现性的风格。那么这种“体验”,现在要把它社会化。也就是说对于当代艺术家来讲,可能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把过去纯粹的生命体验,怎么变成一个社会问题。我倒觉得,对西南年轻一代的艺术家来讲是一个新的发展空间。
当然我们讲,现在有一种图像化和波普化,还包括卡通化的这种倾向,在西南是比较突出的。特别是“卡通化”,因为我去过四川美院,也看到很多其它地方受到四川美院影响,受到西南艺术影响的青年艺术家的作品,我就说:“你这个特别像四川美院的画家画的。”其实我是在黑龙江看到的。
比如有一些作品,我们会说它像“798”的,这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某种流行,已经成为一种定式。但是我要说出一个感觉,就是我在这个展览上没有看到这种现象。当然有一些是流行的,但是我看到一个非常可喜的现象,就是不是以流行作为这次策展的主项、主题。不知道陈默是否有意识地回避了这个流行的东西。
从整个展览来看,刚才杨卫说的我同意,就是有一些艺术家,可能展览上不是他最好的作品。也有一些艺术家的作品没有花最大的力量、花最大的力气。但是有一点是很有意思的,就是说它不是一种流行的汇聚,而是一种新的可能性,我觉得这一点可能是这个展览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很多东西没有办法来判断是好还是不好的话,有一些东西可以排队,可以排到某种队伍里面说它好不好。而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展览,由于很多艺术家我们不太熟悉,所以很多作品的价值,我们甚至是没有办法判断。
像我在看这个展览一个明显的感觉,就是这个作品到底好还是不好呢?一下子,我得不出一个判断。我觉得这一点是陈默策划这个展览特别有意思的地方。也是阿布罗说的一个问题,就是说“自然的状态最好的是什么呢?就是因为它是一种在规范之外的一种一致的状态。它是最充满可能性的。”所以我想在这个展览上,看到了这一点,这是在我认为最有价值的地方。
刚才段炼谈到的“想法”,我觉得有一些作品还是很有想法的。比如《文人》这个作品,我在看的时候,就很有感觉。画的是有一点点周春芽的用现代人理解古代文人的“启读”。当然这幅作品画的不是特别理想,但是能看到他的这种想法。
还有一幅是《偶像》,画的是年轻人对某种偶像的崇拜,这种东西也是很有意思的。但是从画面的角度上来讲,并没有传达出他本身的想法。
还有一幅作品叫《新物产阶级的×××》(忘记名字了),你能看到画面和标题之间,就是它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们不能理解,但是我们可以说这位艺术家肯定有某种想法。
这次我特别注意,里面有几个人是写着“主义”的,就是用“主义”来命名自己的作品,这是我很少看到的。我想这些艺术家还是有想法的。至于怎么样不这样一些想法变成能够感觉到、触摸到的一种理想,我想可能还要花一定的努力。但可以说这种意志作品的存在,想法的存在,还是应该肯定的,也是陈默策划这个展览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没有一种流行的感觉,我就说这些,谢谢!